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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見了本侯還不跪下。”稚嫩的童音命令道。
低頭掃了一眼聲音的主人,我輕哼一聲,徑直從他身邊經過,將雪麒的韁繩遞到家僕手中。
甫一轉身,衛伉表弟來勢洶洶,攔住我的去路。
“不許走。”
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面前的小家夥。如今的衛伉已不再是小不點兒,不過依舊十足頑皮;我剛得著假期回府,急著見二舅,沒工夫同他玩主人奴婢的遊戲。
“快跪下!”遭到無視,衛伉怒火中燒。
“小侯爺,我是陛下的臣子,只拜天子和皇後,連藩王都不用拜,何況你一個宣春侯。”
語畢,我抬腳便往西廂行去。
“呃!”
左腿骨突然被藤條狠狠抽中。一個踉蹌,我心中不由痛罵一句。這小子年齡不大,力氣不小,個頭仿他爹孃,下手沒個輕重。
捂著腿彎再抬頭,只見衛伉正被他爹奪過藤條,追著滿院子跑。看錶弟那副狼狽的樣子,我忍不住嘿嘿笑出聲來。
可惜,我慶幸得太早。
“小混賬,居然敢打你表哥!”二舅怒喝。
“嗚嗚,爹爹,您聽伉兒解釋,”衛伉邊跑邊哭,“都是因為……因為表哥他說,伉兒是個假世子,不是您親生的,沒有辦法繼承您的侯位,只好讓陛下另封一個宣春侯給伉兒,伉兒一氣之下才……”
手中的藤條停在空中,二舅訝然回頭,望向愣在原地的我。
“你哥他不會說這種話的。”須臾,男人嘆道。
“他真的說了,不信你問馬夫!”衛伉躲到滿頭虛汗、戰戰兢兢的家僕背後,露出兩隻眼睛,繼續信口雌黃。
外間的天色已完全黑下來,長平侯府偌大的庭院裡夏蟲聲聲。擴建大將軍幕府而留下的磚瓦泥石的氣息,從院牆外隨風飄入。
我躺在自己的房間裡,輾轉難眠。
晚飯時院外依然在施工,嘈雜聲砰砰不斷。二舅有些頭疼,沒吃飯便直接睡下,家僕送了些飯菜到他房中,不久又幾乎原封不動地端了出來。
外間廂門開啟,腳步聲朝我這邊行來。我屏住呼吸,暗暗期盼此刻二舅能推門進我房間。
黑色的身影掠過我的窗欞,漸漸遠去。長久的空寂之後,腳步聲再度響起,窗欞間那個熟悉的身影返回,隨著“吱呀”一聲,消失在隔壁。
懸著的那顆心墜下,胸腔隨即泛起痠疼之感;黑暗中,連呼吸也變得不再順暢。
我把心一橫,掀開被窩鑽出來,摸索著走出廂房。
屋內燭光微弱,榻邊擱著水杯和一包冰塊。男人見我推門進來,並沒有說話,只是朝榻裡挪了挪,轉過身去不看我。
我輕輕坐到榻邊。
“舅父,頭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