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梳起單髻的少年,酒喝多了抱著我發酒瘋咬人,還在我榻上畫地圖,最後被長輩抓了個正著,換作是我也會覺得很糗,不過這種事情不好當面戳破。
今晚放學後,他居然還想尾隨我到承明殿來,被我踢走,乖乖地回他的公主府去。畢竟已經襲爵,肯定一大攤子事兒在家等著他,而且最近我也很忙;再說,我其實不想他在我這裡過夜,兩個人擠一張榻簡直熱瘋了。
這樣想著,我推開了自己的房間。
“你你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屋裡?”我瞪著面前兩個陌生的侍女。
“奴婢們奉陛下之命,前來服侍霍公子。”侍女回複道。
晚間二舅回來時,見到的就是在門口跪著的那兩個鵝黃小衫的侍女姊姊,一位已經哭花了妝,另一位正拿手巾裹了包冰塊捂在下顎上,血水混著冰水透過巾帛,順著她的指縫往手肘裡流去。
“為何要打人?”二舅皺眉。
“我都不認識她,她居然親我!”我坐在門檻上,舔著還在滲血的下唇。我承認自己之前下手過重,那個侍女被我一拳打著下顎骨,牙齒咬到舌頭。
侍女哭得梨花帶雨:“衛將軍恕罪,奴婢是陛下派來侍寢的……”
“不用說了,陛下那裡我來解釋,你快扶她去太醫院吧。”二舅招呼內侍,將受傷的侍女架走。
“侍寢?”我望著悻悻離開的侍女,不解地問,“之前那個內侍做得挺好的,把人換回來罷。”
“‘侍寢’這個詞並不表示它字面上的意思。”他坐到我身邊,檢查我的傷勢,見我無大礙,鬆了一口氣,“抱歉,都怪舅父平時太忙,沒注意到去病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可以開始學一學。”
我怔愣,什麼事情是需要從侍女身上學到的?“舅父,我不要她們教我,要麼你教我吧?”
“舅父剛好有問題要問你。”二舅表情嚴肅地望著我,“小侯爺那晚在你房間裡過夜,你和他做了什麼親密的事情嗎?”
“親密的事情?”我思索著,“他那天喝醉了,抱著我過夜,算不算親密?”
二舅的面色瞬間黑了三分。
“具體比如說,嘴唇這裡,他有沒有親你?”
我想了一想,吐出個“有”字。
“除了小侯爺和那位侍女,還有沒有別人親過你這裡?”聲音越加低沉。
“有……”好幾個。我默默在心中數了一下,驀地就回憶起了春夜裡的那個吻,不禁心神蕩漾。抬眼望去,此刻醒著的他離我這麼近,如果我現在吻一下他,他會是什麼反應?
二舅見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再也嚴肅不起來,無奈地笑了笑,指腹滑落到我的胸前和腹部,瘙癢的感覺令我止不住地咯咯笑。
“這些地方有人碰過嗎?”
“只有曹襄那晚碰過。”
“你喜歡曹小侯爺嗎?”他問。
“說不上喜歡,但我不討厭他,”我搖搖頭,“他只是一塊兒踢蹴鞠的好哥們兒。”
“親吻和撫觸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不過要兩個人互相喜歡才會感到愉悅。”二舅一邊解釋,手指繼續向下,輕輕在我已經半醒的陽鋒上點了一下,又滑至身後那個我看不到的部位。
“這裡,還有這裡呢,有人碰過嗎?”
“沒有。”我趕緊搖頭,此刻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跟隨著他輕觸的手指,向下身狂奔而去。
二舅移開手指,長籲了一口氣,語氣鄭重:“記住,腰以下的這個區域,不是自己喜歡的人,不是出於自願的時刻,不能給任何人碰。”
“嗯,我知道。”如果這就是需要學的事情,其實鐘室那晚我已經都學到了。
夜空晴朗,我靠在二舅懷裡,枕著他的肩,越過未央宮內的燈火,望向天際漸漸清晰的北鬥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