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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就比!”只聽得“唰”的一聲,曹襄已然劍出鞘,毫不含糊地直刺張賀面門。張賀連忙拾劍應戰,由於未得先機,只得先側身躲過,再拿那入鞘之劍招架。曹襄劍勢自半空揮舞而下,劍刃連擊在劍鞘之上,頓時“鏗鏘”數聲。
曹襄平日裡使慣了精鐵劍,滿以為這樣一番砍削,對面之人劍鞘劍身全部斷裂應當不在話下,一時竟忘記了手中持的是普通的鐵劍,金戈之聲“乒乒”數響,卻只在對方的劍鞘上留下幾筆凹痕,不禁心神大亂。
“世子,小心。”
我知他現下應是惱羞成怒,便也舉了劍應戰,卻被李敢攔在身前。
“你若去了,世子必然會分神護你,反倒給張賀拔劍的機會。”
不過張賀並沒有拔劍,而是迎著曹襄的劍刃沖了過去,引起眾人一陣驚呼慌亂。
“不怕死的!”曹襄心驚,情急之下連忙收劍,不料對方趁機借了力道,近身一撥,曹襄頓時勝勢轉頹,被張賀拿劍鞘直拍在手背上,手中的劍飛出一丈遠,“當啷”落地。
“你輸了。”一直默默觀戰的韓太師直到現在才開口。
“他使詐!”被個不知名的新人拿劍鞘抵著脖子,曹襄憤憤地抹了把額上的汗水。
“輸就是輸。”韓太師面不改色,“放學留下來練射靶,射滿十個草人頭再回家。”
夕陽的餘輝一點不留情面地迅速隱藏進地平線,寒氣襲來,令我打了個冷顫。
“你先回去吧,別等我了。”我鬆了弦,拿袖子擦了把汗,望著遠處枯草色的圓球咕碌碌地滾進枯草中。射箭是我的弱項,而射草靶是我的弱中之弱。
“七個。”那頭宦者報數道。
早已完成任務,坐在一邊盤腿托腮看著我射箭的曹襄,終於不耐煩的從地上爬起來:“弓給我,我來射,射中算你的。”
“不可以。”宦者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世子若是幫了霍公子,那前面射的都不能作數,奴婢得從頭開始記。”
曹襄一屁股坐下,恢複成之前的姿勢。這當口我也顧不得他,還剩三箭,我得拼一拼。
又一顆草人頭慢慢地傾斜,最終掉下來滾進一片枯草,宦者終於報出了企盼已久的“十”。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這幾天嘴裡一顆牙搖搖欲墜,換新牙疼得我寢食難安,飯量大減,此刻已是晚飯飯點,漸漸覺得拇指腫脹,卡在抉裡不得出,肩臂乏力,手腕痠疼,只剩了走路的力氣,沒剩那牽馬的氣力。好在宦者通情達理,幫我牽了火雲,帶著狼狽的我離開靶場。
“世子,明日見。”經過長樂宮北門時,我無力地向曹襄揮了揮手。
轉身跟著宦者向清明門行去,此時長安城內外已華燈初上。我忽然覺得背後彷彿有雙眼睛正在盯著我,迅速回頭望去,卻只看得見長樂宮門口那一排站得筆挺的禁軍護衛,以及曹襄消失在長樂宮闕下的背影。
一定是今天太累而産生的幻覺。
大舅的棗紅馬正在馬廄裡歡快地咀嚼,身上還裹著泥水,家僕提了水桶刷子正在洗馬。二舅和小舅的兩匹馬立在一旁,略帶嫌棄地偏過頭,鼻子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大舅回來啦?”我將火雲的韁繩交給家僕,自己四腳朝天癱倒在正廳地板上,聽著廚房裡傳來的動靜。
“噓,別出聲,正吵架呢。”小舅鬼鬼祟祟地從廚房鑽出來,將一盤飴糖和幾枚小冰塊送到我面前,指了指飴糖道,“給你,大哥剛從馬邑帶回來的新鮮貨。”
一見面就開吵?我一邊捂著腮幫子一邊吃著零食。兩位舅父最近輪番往馬邑縣跑,互相之間見上一面的機會不多,見面也不像從前那麼多話。
果然廚房裡傳來大舅的大嗓門:“孝期過去多久了,你怎麼還吃齋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