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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夕陽的餘輝,我騎著火雲,帶著一身臭汗和滿腳的泥水,興致未盡地奔回家。甫一進門,與一個書生服飾的布衣先生撞了滿懷。
“主父先生又來找我二舅啦?”這位先生我認識,姓主父,名偃,齊國膠東人。
“唉,是啊,衛小公子。”主父偃面帶憂色。
這人稱呼我為“衛小公子”,令我不由得暗暗自喜,有這種眼力見兒的都是聰明人。
“有志者事竟成。”我隨口安慰道,“主父先生德才兼備,日後必為我大漢肱骨棟梁。”
“唉,過譽啊,衛小公子。”主父偃尷尬地抱拳搖頭,“告辭。”
“去病快看,我透過了期門軍的徵兵考核!”小舅從房間裡蹦出來,滿面春風,一身的銀黑甲冑錚亮,我被差點閃瞎。
“恭喜小舅啦!終於如願以償。”我早就一眼認出這是期門軍的軍服。
“我穿這身帥不帥?”小舅在我面前兜了一個圈。
“帥!”我平日裡可懶得贊美別人,這回一半是因為今天心情格外好,看誰都順眼;另一半卻是由衷的感嘆。小舅最近也竄了個頭,出落成英俊挺拔的少年,玄甲穿在他身上正合適。大舅說得沒錯,我們衛家男兒果然個個玉樹臨風。
“進了軍營我就不能常回來看你了。”小舅有點依依不捨的問,“你會想我嗎?”
“好事兒!你走了,我就不用和你擠一間屋子了。”我笑著安慰他。
“滾。”小舅欲曲腿踹我,無奈盔甲太重,看來他還得好好適應一番。
“開飯啦。”二舅端了兩碗熱騰騰的刀削麵出來,額角一抹爐灰印。他將刀削麵遞到我面前,回頭朝小舅道,“先卸了盔甲再吃飯,廚房裡還有一碗。”
“難得二舅這回親自下廚。”我捧著比腦袋還大的陶碗,拿筷箸攪了一卷兒面條挑著。
二舅呵呵笑道:“自然是因為步廣的事兒,咱們得為他慶祝慶祝。”
“人家招他做個管理兵器的軍需官,又不是真的騎兵。”我一臉不屑。
“軍需官也不錯呀,這可是步廣的第一份差事。”二舅不以為然道,“我剛進建章營騎的時候也不是騎兵,只是個管馬的給事,比步廣還低一級。”
“真的嗎?”我挑眉表示質疑,“陛下捨得放你去管馬?”
“這倒不是,我自己要求去的。”刀削麵太燙,二舅的臉頰被燻出一層紅暈。
“好啊去病,居然敢奚落我!”小舅端著麵碗從廚房出來,經過我的時候用筷箸戳了一下我腦袋上的圓揪揪,“你給我等著瞧,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成為二哥一樣的英武騎郎。”
“咳咳。”二舅被面湯嗆了一下。
“就你?你有二舅那本事嗎?”我趁小舅不注意,從他碗裡撈了幾根面條到自己碗裡。
小舅揮舞著筷箸:“那武安侯田蚡又有什麼本事,不過就因為他是陛下的舅父,就輕松做到丞相之位。若是三姊這胎生個皇子,我也成了皇子的舅父,陛下也得給我升官加爵不是。”
“等一下。”我打斷他,“田蚡?做丞相?丞相大人不是許昌嗎?”
“許昌辭職了。”二舅望著我不解的神情,解釋道,“武安侯接任丞相,今日早朝時,陛下親自宣佈的任命。”
那邊小舅繼續著他的黃粱美夢:“等過些年,我這皇甥被冊封了太子,我叫他也給我弄個丞相當當。”
“瞧把你美的。”我戲謔他,“你當了丞相,頭一天就得喝個爛醉吧?”
小舅兩眼放光:“到時候肯定有很多人上趕著巴結我,送我美酒,不喝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