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回想到了什麼, 低下頭笑了笑, 伸手扒拉著太淵微的袖子, 似乎是怕太淵微直接扭頭就走一樣, 眼巴巴地看著他“那時弟子原是想和師尊說說的, 只是……弟子不敢。”
太淵微容色冷酷地看向他, 那雙極漂亮的眼眸裡一片淡漠之色, 彷彿是對他口中所說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一樣。
可是顧時蘊跟在太淵微身邊也有幾十上百年了, 自從對太淵微產生了一些不可說的心思之後, 更是對太淵微極為關注,此時一看太淵微的神色便是知道,太淵微現在不過就是在等他的理由,如果他沒有一個合理的說法,太淵微估計就要真的生氣了。
他似是有些緊張地握了握太淵微的手腕, 才有些惶恐地低下頭笑了笑“上一世師尊對那辛子真著實是好到了極點,當時弟子也才堪堪化形不久,實力微弱,若是直接告訴了師尊,弟子當時便是怕師尊……”
他抬眼看了看太淵微,聲音低了下去“怕師尊嫌弟子知道得太多,不要弟子了。”
“那你如今倒是敢直接告訴本尊。”太淵微冷聲說道, 面色更冷了,身上冷氣嗖嗖的, 周身的氣溫更是直接下降到了冰點。
顧時蘊神色一慌, 抓著太淵微的手鬆了松, 隨後又是猛地攥緊“師尊生氣了麼?”
“師尊莫要生氣。”
“弟子知道錯了。”
“師尊想知道什麼,弟子都告訴師尊可好?”
他慢慢地,悄悄地挪到太淵微身邊,小心翼翼地將頭靠在太淵微的肩上,看起來弱唧唧的,柔弱,可憐,又無助“弟子如今已經知曉師尊究竟有多好了。”
“師尊不要再生弟子的氣了好不好?”
太淵微“……”
太淵微看著明顯就是在耍賴的毛狐狸,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茫然。
這毛狐狸不是知錯了麼?怎地如今看起來還是這般欺師滅祖的模樣,莫非他以為露出這般委屈的模樣,他便會心軟不成?
實在是……哼。
太淵微伸手撥了撥顧時蘊的腦袋,誰知道顧時蘊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一般,一顆大腦袋緊緊地黏在太淵微的肩膀上,還胡亂地蹭了蹭。
“師尊……師尊……”顧時蘊低聲叫了幾句,都不知道他是在懺悔,還是在……偷偷摸摸吃豆腐。
太淵微有些煩。
這毛狐狸太過黏人了。若是他當真只是一隻純種的白毛狐狸也就罷了,可他分明是個轉世重生之人,怎地還這般……嘖。
“起來。”太淵微冷酷地說道。
顧時蘊乖乖地起身坐直了身子,兩隻手放在腿上,神色乖巧無辜。
“……”太淵微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慢慢開口問道,“你……上一世乃是何人。”
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太淵微心裡已經隱隱有所猜測了。
“正如師尊所想。”顧時蘊這時候是真的沒什麼隱瞞的心思了,直截了當地說道,“當年師尊為弟子取名顧時蘊之時,弟子還以為師尊對弟子已經有所懷疑了。”
誰知道太淵微就是這麼一說……他的師尊大概是個起名廢吧。
太淵微此時也想起了當年自己是如何為這毛狐狸起來的,臉色就是一冷。
“……”
這毛狐狸實在是欺師滅祖!
顧時蘊見狀,趕緊順毛擼“如今想想,其實也是弟子與師尊的緣分。”
“弟子上一世活了不過百餘年歲,與師尊的交集不過是短短數面,本以為師尊並不層曾記得弟子,誰知還能在師尊的心裡留一絲痕跡。”顧時蘊似是有些懷念,慢慢地說道,“只是師尊當年滿腔心力皆是傾灑在天元宗之上,弟子雖有心與師尊相識一番,卻仍是錯過了。”
“後來弟子機緣巧合之下去了雲淵大世界,在那裡待了不過十數年,便是遇到了同樣來自這方世界的……易言之還有辛子真等人。”顧時蘊閉了閉眼,聲音平穩,平穩得彷彿沒有包含一絲情緒在其中。
“辛子真曾經說有意於我。”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顧時蘊抬頭看了看太淵微,卻看到太淵微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也是,太淵微上一世也是個看著辛子真搞了好幾個男人的存在啊。
“但是弟子當年一心追求大道本真,並不曾有意於這些男女之情,所以便拒絕了他的……”他皺了皺眉,實在不想說出那幾個字眼,就在嘴裡轉了轉,然後吞了回去,接著說道,“誰知後來,他似是惱羞成怒,直接汙衊於我,當年我的境界雖遠超於他,可他身邊卻有著易言之等人的庇護,在他的汙衊之下,那幾人當真以為我輕薄於他,不僅是將我丹田廢掉,更是想將我的神魂抽取出來煉成傀儡。”
他冷笑一聲,眸中青焰灼灼,自有一股不屈的氣勢沖天而起“我行走修真界百餘年,雖是實力微弱,卻也不想成為一尊為人驅使的傀儡,便當著他們不注意之時自爆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是自爆又怎麼會是一件雲淡風輕的事情呢?不過是拼著必死的決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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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淵微猶豫了片刻,眉頭微動,手上有些彆扭地拍了拍顧時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