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沉默了下來,冷著臉不發一言。
“弟子並不覺得如何。”顧時蘊笑了笑,就著這個動作直接在太淵微手上蹭了蹭,“若是沒有上一世,我又怎能在這一世成為師尊的弟子呢?”
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表忠心的機會!
“所以師尊就莫要再生弟子的氣了可好?”
“……嗯。”不得不說顧時蘊賣可憐賣得實在太成功了——起碼對於太淵微而言,是成功了的。
太淵微看著顧時蘊,面色冷然。
他不過是怕這毛狐狸想不開,再次自爆損壞這處院子罷了!
才不是擔心這毛狐狸傷心了。
顧時蘊早已習慣了他的口是心非,這時候也不介意他的表情怎麼樣,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抓著太淵微的手連聲道“這可是師尊你說的,弟子便當真了!”
“……嗯。”罷了,好歹是養了這麼多年的毛狐狸,總歸是……有幾分關切的。
顧時蘊見狀,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終於渡過一劫了!
他對太淵微的那點兒小心思已經快是要藏不住了,這時候若是和太淵微之間留下隔閡,那他這輩子,都別想和太淵微結為道侶了。
做一個基佬好難。做一個想追求自己師父的基佬,更難。
顧時蘊默默地心酸了一下自己,隨後就拉著太淵微的袖子,語氣輕快地和太淵微說話“上一世弟子見過師尊,那時的師尊亦是十分出眾,只是那天元宗暴殄天物,不曾好生教導師尊……”
他說著說著,眉頭就慢慢皺了起來,想起書中所寫的,天元宗的所作所為,對天元宗更加厭惡了一層。
那辛鴻軒可不就是不願意傾力培養太淵微麼,畢竟……那是他仇人的兒子。
而他,親手滅了太淵微滿門。他又怎麼敢全力培養太淵微,讓太淵微有能夠和他匹敵的修為?
只是這一世他大概沒想到,太淵微會直接從天元宗中脫身而出,隨即加入了歸一宗,更是成為了歸一宗的核心弟子。
顧時蘊有些猶豫,他在猶豫,是否要將這些事也一起告訴太淵微?
太淵微能夠接受,自己其實只是一本書中的人物嗎?
他定定地看著太淵微,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太淵微接下來的話打斷了“本尊知曉。”
沉浸在識海深處的那一幀幀畫面不經然地再次浮現,太淵微的神色未變,眼神微冷。
無邊的火海,看著親子被奪走的宮裝美婦,還有……一個與他長相十分肖似,滿臉血跡,已經神魂俱散了的修士。
淒厲的悲鳴,以及無邊的怨念。
太淵微輕輕皺了皺眉。即便是已經看過了好幾次這樣的畫面,他的識海依然是有些抵擋不住那洶湧的怨念,連同心頭都忍不住有些發緊。
顧時蘊幾乎是一瞬間就注意到了太淵微臉色的變化,心中頓時有了一個隱約的猜測。他反手握住太淵微的手掌,聲音輕柔而堅定“師尊,弟子在這裡。”
太淵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不曾將手抽回來。
他沉默了一瞬,聲音微低“本尊是否……”
他頓了頓,伸手拿起了一盞靈茶,垂下頭輕輕啜飲了一口,神色如常,冷若冰雪。
彷彿剛才那一瞬間的脆弱只是顧時蘊自己的一抹幻覺。
他眨了眨眼睛,垂下眼睫,看向太淵微的手。太淵微的手生得極好,修長白皙,骨節分明。饒是修士皆是由天地靈氣滋養著的,但他似乎總是比別人更為精緻一些,光看他的容貌和氣質,便是已經叫人想到天驕這一讚譽,更罔論他自己的資質和努力,也絲毫不遜色於他人。
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會因為知道自己是一本書中人物便會崩潰麼?
或許,他還是太小看太淵微了。
“師尊,弟子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他垂著眼,語氣輕緩,似乎他想說的事情只是一件很是隨便的小事,並不值得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太淵微聞言,心頭一動,沉靜的目光落在顧時蘊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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