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雲員外留宿百子園後,整個家裡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當中。
老祖宗儘管在松鶴居里頤養天年,聽著丫鬟們給她唸書;宋氏照例擔起了掌家主婦的職責,事無鉅細都親自過問;雲若雪被拘在寧彩軒裡,每天都有不少碗碟的碎渣被送出來,逼得裡面的東西都換成了耐摔的銅器。
雲初夏抱著一堆啟蒙讀本和描紅冊子,一筆一劃的艱難學習著,樓裡不當值的丫鬟或是在簷下做著針線,或是隨便跑到哪裡玩,倒也是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還沒等雲初夏把《三字經》《急就章》上面的字都寫得工工整整,老祖宗的生辰就近了。
一日,雲初夏寫完了當天的十篇大字,坐在杌子上和丫鬟們閒聊,忽然有人提起,宋氏到處給雲若雪蒐羅的女先生有著落了。
“聽說姓朱,從前還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才女呢,只是丈夫死得早,沒兒子,婆婆又容不下她,後半生沒依沒靠的,這才出來想找個人家當西席。”
雲初夏心中一動,口上卻啐了那長舌的丫頭一口。
“管她先生不先生,那是人家給自己女兒請的,關咱們什麼事?咱們只管過好咱們的日子就行了,別去到處傳閒話。”
若是能夠,她也想有個娘給自己請西席,唉……
感慨一番後,她又問商鋪的事情。
青雀有個遠房表叔在外面做行商,賣些稀奇古怪的珍奇物件,生意還算不錯,就是累了點,有心想找個地方開鋪子當坐商。正巧雲初夏也覺得手裡的錢只是死物,用一點少一點,必須得找個方法開源。青雀把訊息轉告給她那遠房表叔後,兩者一拍即合,私下裡偷偷考核後,就想賃間臨街屋子賣東西。
雲初夏把上次周管事媳婦送的錢留了一半,剩下七十兩銀子準備拿出來,眼下正在看有什麼地方準備出租。
青雀道還沒選好,臨街的好地方都被人佔了,其他地方雖然便宜,但是偏僻。雲初夏雖然憂心,卻也明白這事急不來,只能先放下。
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雲初夏開鋪子,也不是寧彩軒裡新來了個西席,而是老太太要過生了。
老太太生在七月,那時候全家人都要動起來,提前一兩個月準備。佈置房子的佈置房子,採買禮物的採買禮物,總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要是有誰獻的壽禮能得老太太青眼,他要是不出錯,下半年都是被下人們捧著的。
就連常年在外做茶葉生意的二叔雲環也要回來,到時候一家團聚,好不熱鬧。
關鍵就在回家的二叔上。
雲初夏絞盡腦汁,才想起一點點有關雲府二老爺的事情。
老太爺兒子運不好,女兒生了一堆,但兒子直到入土也才有兩個站住了,一個是繼承家業的員外老爺,一個天南海北地到處收茶賣茶,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趟家。
正因如此,她上輩子在府裡討生活的時候,也沒聽見多少有關二老爺雲環的事情,只隱約聽到點口風,說大老爺和二老爺有些不睦,故此二老爺寧願在外頭置辦宅子,也不怎麼回家住。
這次二老爺到府上,都還是看在老祖宗的面上,給她祝壽來的。
家裡親爹明顯是想把她教養長大,以後賣個好價錢的。這個親爹有了等於沒有一樣,就不知道二叔雲環是個什麼樣的人,若是兩人有隙,是否能利用一番,拿到些實利。
她連著幾天都在想著二老爺的事,熬得白天起來眼睛都是腫的,近身伺候的丫鬟心疼壞了,剝了好幾個雞蛋來給她滾眼睛。
因晚上睡得不好,雲初夏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從樹林裡刮過來的涼風一吹,整個人都差點趴到欄杆上睡著。忽然院子外面一陣喧譁,又硬生生把她從周公那裡拖了回來。
“外面在鬧騰什麼,吵得我頭疼。”
雲初夏的起床氣頓時就起來了,閉眼揉著太陽穴,一副不給解釋就發作的模樣。
隨侍丫鬟不敢怠慢,小跑著去門外看了一眼,回來覆命道:
“姑娘,外面這麼鬧,是先前太太給二姑娘請的朱先生到了。現在正收拾院子,準備讓先生住進去呢。”
雲初夏垂著混混沌沌的腦子思考了好一陣,這才從記憶裡翻出這位“朱先生”到底是誰,火氣頓時就消了。雲初夏按住雀躍的心情,兩眼發亮。
“原來是朱先生,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快去打聽打聽先生到哪兒了,要是有空,還請先生過來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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