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飛快瞥了一眼庶長女,見她目光灼灼,宛如十八層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不由心頭一跳。
可她畢竟掌家多年,上至老祖宗雲老爺,下至院裡看門的老婆子,沒一個不被她整治得服服帖帖的,要是被個庶女的眼神嚇到,那就不是她雲宋氏了。
“初夏,初夏?可曾聽見為娘講話,你要是心裡不服氣,儘管衝著娘來,何苦氣著自己。還有什麼要說的,儘管對孃親說,像這樣鬧,別人日後怎麼看你?”
雲初夏環顧四周,宋氏房裡的人自不必說,其他丫鬟縱然眼裡流露出同情神色,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為她伸冤。
先前打人的王嬤嬤更是滿臉揶揄,險些就要笑出了聲。
青雀滿臉不忿地跺了跺腳,就要出聲抗辯,雲初夏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是!母!親!”
縱使恨得銀牙咬斷,為了之後謀算,雲初夏終究還是低了頭。
垂下的袖子裡,留長的指甲幾乎要把皮肉刺出血來。
見最不服管的那個刺頭也軟了下來,宋氏鬆了抱著女兒的手,一面思索剛才雲初夏看向她的眼神。
初夏這孩子低頭前的眼神怎麼看怎麼不對勁,難道是她當年做的那事敗露了?
不對,當年丁氏去了後,身邊服侍的老人早就死的死,散的散,她親自動的手發配遠方,絕無可能再回來。
以雲初夏那爆炭性子,要真知道了什麼,早就在府裡嚷嚷開了,哪來這麼大的忍性,這不過是她又犯犟了而已。
宋氏臉上掛著慈母神色,看向雲初夏的眼神卻愈發不善。
“先說你擅闖老太爺院子的事。老祖宗三令五申不許人進去,你卻進去了,我就罰你一月禁足。下次哪裡該去哪兒不該去,你也先該自己掂量掂量。”
“再說這地上的瓶子。”
宋氏努了努嘴,立刻就有幾個丫鬟跪在地上,小心地拈起碎片,放進笸籮裡。
“要是我沒看錯,這是老太爺從前那對雨過天青的淨瓶,聽說是還在禪宗祖庭裡供奉過的?”
一想到這兩個小小瓷瓶能值多少銀子,摔了一個就等同摔了一座金山,宋氏就忍不住肉疼。
“好歹你和若雪都要叫我一聲孃親,實在沒錢了,給我說聲就是了,你又不識貨,偷出去賣能換到幾個錢?這可是老太爺生前用的東西,就這麼用來打你妹妹?”
“手腳不乾淨是一條,不悌幼妹又是一條。王嬤嬤,咱們家定下的規矩是什麼?”
王嬤嬤板著臉踏前一步,聲音裡卻有幸災樂禍的喜意。
“長幼無序,罰沒半月月錢,要再偷拿東西,輕則打上十板子去刷馬桶,重則打了板子趕出府自生自滅,主子賞的東西一律不許帶出去。”
她在話裡耍了個花招,前半截是對姑娘少爺們的規矩,後半截則是針對府裡下人的規矩。不過橫豎都是家規,雲初夏又不是正兒八經官府備案的良妾生的,丁氏當年頂天了就是個開了臉的奴婢,做不得數的。
王嬤嬤如此上道,宋氏給了她個回去領賞的眼神,介面道:
“我也不知道是誰帶壞了你,可你做了錯事,就該領罰。念在你還小,那十板子下去怕不是要把你打壞了,就先記在賬上。月錢先罰兩個月的,讓你長長記性。”
“打碎了老太爺的東西,老祖宗怕是要生氣,到時候有你受的。你要是聰明點,就先去宗祠在靈位前跪著,興許看在老太爺面上,老祖宗還能消消氣。”
說著就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一左一右地繞過來,想要讓她“自願”去宗祠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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