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就是這樣。
上輩子經歷過比這更激烈的場景,雲初夏都麻木了,甚至還能掀起眼皮向關雎使了個眼色。
看熱鬧的丫頭婆子太多,誰也沒注意到,這裡什麼時候少了個人。
幾隻油膩的粗手搭在肩上,雲初夏肩膀一抖就把人甩開。
“不用你來,我自己會走。”
對面婆子似乎也很吃驚,一向刺頭的大姑娘這次竟然這麼配合,於是努力擠出了個滿口大黃牙的微笑。
“大姑娘要是每次都這樣,那咱們也不用次次都辛苦了。”
說罷放開了手,改為跟在她身後“押送”。
雲初夏挺直了脊背,昂著頭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後面兩個婆子吊在後面,看上去不像是“押送犯人”,反倒像隨身保護她一般。
就是這回,宋氏看她的眼神極為複雜,倒沒有往常那種全然的輕鬆了。
之前就叫小玉去給老祖宗報了信,後來又讓關雎再去一趟,想來老祖宗已經在路上了。
雲初夏估摸著松鶴居到祠堂的路線,故意沿路掐朵花,抬頭看看鳥,盡力拖延時間。後面兩個婆子日常綁她,都快混成“老相識”了,難得不用出力,乾脆睜隻眼閉隻眼,權當是出來散步一通。
宗祠裡黑洞洞的,繚繞著一股香火和灰塵的味道,供桌上密密麻麻地擺著先人靈位,無端生出瘮人的陰涼。
幾個婆子怕呆久了沾上陰氣,看著她進了宗祠就遠遠地多了開去,獨留雲初夏一個人跪在地上。
早春的天還沒暖和,地面更是生硬冰涼,跪久了就能覺出刺痛,繼而是麻木。
雲初夏隔著裙子摸了摸厚實的護膝,深感自己早早縫好了它,才不至於傷了膝蓋。
也幸好自己提前準備了救兵。
一股冷冰冰的穿堂風從靈堂深處吹過來,雲初夏生生打了個哆嗦。為了追求逼真,她來之前就洗了冷水澡,又穿得薄,現在更是凍得面青唇白。
頭腦昏昏沉沉的,連看令牌都是模模糊糊的,想來是風寒發作了,雲初夏使勁掐了把手心,搖搖欲墜地強撐著。
堅持住,過了這關就好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就由遠及近。
“老大媳婦家的,這是在做什麼啊?”
雲初夏勉力回頭,果真看見遠遠抬來步輦上端坐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而之前報信的小玉和關雎正跟在後面。
關雎抬眼和她眼神一觸,緊接著又收了回去。
相比雲初夏的鬆了口氣,外面守著的婆子就沒那麼從容了。
“回……回老祖宗的話,家裡的丫鬟犯了事,咱們正要她去領罰呢。”
兩個婆子心裡咯噔一下,情急之下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老太太眼神有意無意在雲初夏身上掃了下,對兩個僕婦的說辭卻不買賬。
“我怎麼聽身邊人說,領罰的是主子,不是丫鬟呢?照實了說,不許扯謊。”
果然把救星給搬過來了,雲初夏心下一喜,跌跌撞撞地跑出宗祠,直挺挺跪在步輦面前,繼而大放悲聲。
“老祖宗明鑑,我是初夏,是丁姨娘生的大姑娘啊!”
“等等,我人上了年紀,可不記得你從前是這樣子啊。”
老太太扶了扶鼻樑上的水晶鏡,伸長了脖子上下打量,好半天才把人給人出來。
“五官倒是有那麼點意思,過年時你還打扮得精精神神的,怎麼一轉眼就成了這幅樣子?”
“那不是我自己的衣裳,是問別人借的!”
念及前生種種委屈,雲初夏眼淚就忍不住簌簌落下,假哭頓時變成了真哭,一時半會難以收住。
老太太見狀只能嘆了口氣,柔聲安慰道:
“這是在哪兒受了什麼委屈,跑到我這兒來啦?好啦,先找個地方讓大姑娘坐下,有什麼事先說給我聽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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