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熟悉的香風遠遠從門外飄進,雲初夏剛收拾好表情,就見宋氏已經浩浩蕩蕩地進了院子。
“我的兒啊,這是怎麼了。快過來,給我看看是哪兒不舒服了?”
宋氏一見女兒神情驚慌,眼圈通紅,頓時心酸不已。雲若雪對著雲初夏輕蔑地抬了抬下巴,刺溜一聲就撲進了宋氏懷裡,悶聲道:
“娘,大姐進了老太爺的院子,被我發現,還想拿東西打我!”
好個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只是雲初夏常被人奚落慣了,剛才一番大鬧,散去了七八成鬱氣,此刻竟覺得雲若雪這話簡直如同撓癢癢。
撣了撣衣上塵土,雲初夏把“僥倖生還”的瓶子籠在袖子裡,一語不發。
她用十多年時間論證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無論說什麼,宋氏母女都只會用自己的意思來曲解它。
這副衣衫不整,神情桀驁的樣子落在宋氏眼裡,頓時就變成了庶女欺負嫡女的象徵。宋氏本想請來家法,杖責一番了事,但礙著人多口雜,不好當面發作,只好恨鐵不成鋼道: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若雪可是你親妹妹,有個什麼事商量商量也就過去了,何為什麼偏過來大鬧一通,掃了她的面子?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吶,何必做得這麼絕?”
宋氏憐愛地輕輕摟住雲若雪,面色愁苦地嘆了口氣。
“說來我和你娘也是前後腳生的女兒,只是你娘是個沒福的,還沒來得及看上你一眼就去了。那時候我也忙得團團轉,抽不出空來教養你,誰知道讓你養成了這副性子……唉,都是我的錯,辜負了你孃的期待。”
這一番表現,念唱作打俱佳,簡直可比戲班裡唱老了戲的名角兒。要是有個不明就裡的人過來,可能還真的以為宋氏是個慈母心腸的大婦,而云初夏就是那塊死性不改的頑石了。
雲初夏冷眼瞧著宋氏悲嘆連連,只感到一陣陣噁心。
曾幾何時,她也對宋氏的話深信不疑,每到深夜就暗自反省,是否自己真的做錯了?
也曾真的按照過宋氏吩咐,試著改過自新,結果換來的只有宋氏一如既往的無視,雲若雪變本加厲的連番作踐。就連平日不敢招惹她的下人,此時也敢過來踩上一腳,真真是卑微到了泥地裡。
雲府大太太若真是個好心腸的,便該像廟裡的菩薩一樣慈悲為懷,修橋鋪路,施粥賑濟,而不是死命苛待家裡的庶子庶女,叫那些姨娘窮得為了些針頭線腦的東西都要大吵一架。
更千不該萬不該,和外面的地痞裡應外合,說她看上了個不學無術的賭棍。
雲員外愛面子,坐視著嫡母把她綁進了賭棍家,轉頭就去宗祠除了名。接著宋氏又叫自家陪房勾搭賭坊把她家底掏得一乾二淨。賭棍輸光了錢,竟要她去做皮肉生意來接著賭,讓她萬念俱灰,乾脆一死了之。
雲初夏目光落到宋氏腕間繞著的菩提佛珠上,多年積攢的怨恨突然翻騰起來。
白白燃了許多檀香求佛,請了多少師傅講法,也不過是在狠毒心腸外披了一層人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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