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雪手下的這些丫鬟都是從自家選的家生子,哪裡做得了貼身廝打的活計,一個個束手束腳地追著雲初夏跑,連她的半片衣角都沒碰到。雲初夏在市井之地混久了,身手滑溜得就像一條泥鰍,引得丫鬟好幾次還險些撞到一起,把王嬤嬤絆了一跤,
覷到個空隙,雲初夏腳下一踏,繞過幾個阻攔在前的丫鬟,就往雲若雪衝去。
雲若雪看著雲初夏面色猙獰,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衝了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難道是從前欺負她欺負狠了,這次要來報仇?
雲若雪傻在原地,偏偏雲初夏又衝得極猛,帶起的風都能吹到頭上來。眼看巴掌就要打到她嬌嫩的臉上了,雲若雪差點急得哭出來,正好手裡還有個東西,下意識就往前面一扔。
啪!
雲初夏放下揚起的手,足尖輕輕一點,身子往左折去,恰好避過飛濺的瓷器破片。
“我的好妹妹,你可記得,你扔出來的是什麼東西麼?”
扔了什麼?
雲初夏腦子空白了一瞬,冷冷看向空空如也的手,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扔了什麼東西出去。
是那對雨過天青顏色的淨瓶。
“二姑娘?!”
關雎早在院裡鬧開的時候,就覺得不妙,帶著小丫頭們就往裡衝,誰知竟正巧看到雲若雪拿瓷瓶砸人的一幕。
“你怎麼……”
氣氛一時凝固到近乎靜止,雲府二姑娘捂著臉不敢見人,頗有幾分可憐的意味,而大姑娘則兩手環胸,滿面冰霜。其餘丫頭婆子也像被施了定身術,停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一隻僥倖未碎的天青淨瓶咕嚕嚕地滾過去,停在雲初夏足尖。
饒是關雎素來八面玲瓏,也為此大感頭痛。
這事本就是二姑娘不對,老祖宗三令五申不許人踏進老太爺的院子,二姑娘偏偏不信邪。不信邪就算了,還想把老太爺的東西偷出去,最後更是扔出去砸個稀碎。
單單是不請自來一條,就犯了老祖宗的大忌,遑論二姑娘一連踩了好幾條老祖宗的忌諱。
大姑娘雖說有些推波助瀾,一沒偷二沒搶,就連進院子也是一片好心。
孰是孰非,不言自明。
偏偏其中橫插了個宋氏。
大姑娘就是個從小沒了姨娘的,雲老爺也不見得多喜歡這個長女,平日就連吃穿用度都被剋扣。而二姑娘雖說沒佔個長,卻有嫡出的名分,身後又有宋氏這個掌家媳婦撐腰。人心都是偏著長的,宋氏怎麼可能讓平日千嬌萬寵的掌珠來承擔這個手腳不乾淨的惡名?
要問這事到底是誰幹的?
大姑娘從小就跟著些不三不四的人廝混,好端端的人被幾個混混帶壞,當真是可惜了。
想到此處,關雎不免要對無辜背鍋的雲初夏嘆息一聲了,心裡卻又隱隱覺得大姑娘不像面上這麼簡單。
此時雲若雪已經放下雙手,抬著下巴看向關雎。
“你又是誰?”
關雎默默衝著二姑娘蹲了一個萬福,雲初夏倒也沒有看熱鬧的心思,開口道:
“想來二妹妹你貴人多忘事,這可是老祖宗房裡的關雎。剛才我在外面和姐姐們鬥草,咱們在院裡的動靜,她們怕是都聽見了。”
看著二姑娘驟變的臉色,雲初夏終於升起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意來。
指尖無意識觸碰到綿裙下厚實的護膝,雲初夏輕咬貝齒,柔潤的丹唇也因此變了顏色。
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接著還有場硬仗要打。
外間傳來丫鬟們請安的零散聲音,隨著虛掩的大門吱呀一聲開啟,雲初夏知道,這個府裡的當家主母——宋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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