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穿越茂密的森林耗費了我不少的時間;我想,倘若不是暑假修行讓我的身法有所精進,或許這些陰森詭異——尤其是對遁術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壓制——的植被,將會讓我再花費多上三成的工夫。所幸的是我沒有遇到任何筆記中提到的危險生物,而且突破後的命功修為也讓我的身體能夠堅持一口氣走完這趟旅程。至於為什麼夢境中的身體會和現實中同步,我也搞不明白。
當我來到林地邊緣時,邊的朝霞正泛起一抹微光。斯凱河的流水自山坡奔湧而下,農舍煙囪裡冒出來的煙霧正從河道兩岸的肥沃平原上緩緩升起。我凝聚目力,遠眺前方,入目所在是鄉間常見的樹籬、耕作過的田野,以及用茅草鋪蓋的屋頂。
和那片陰暗不祥的森林不同,這幅景色意外地讓人有一種寧靜安詳的感覺;隨後我意識到,這些在清醒世界也可以見到的事物,不經意間稍稍改變了我對夢境世界的認知。
我輕輕地合上雙眼,沉浸在林間各種植物交融的氣息鄭再度睜開雙眼時,映入眼簾的卻是臥室裡的花板。按照往常的經驗,下一次進入夢境世界估計又是半個月後。
記得在當時醒來之後,我下意識地掀開被子看向腰間,祖格們贈送的那一袋皓月瓊漿,並沒有隨著我的甦醒而來到現實。我應該將它們裝進隨身空間的;必須承認來自域外的[資料刪除]確實有著神秘莫測、無法估量的偉力,甚至連隨手而為的作品都能影永恆”的特性。
我原本預計下一次夢境的日期是27號或者更晚一些,在大霸星祭結束之後的某一,但是它卻在24號的夜裡悄然來臨。這的冷兵器格鬥決賽讓我筋疲力盡——二度交手的查樂,以及另一位實力強勁的選手,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因此,懷著獲勝的喜悅,我很快就陷入了深層次的睡眠——我過的,我的蟄龍睡功修煉得不錯——然後意外地再度來到這個睡夢中的世界。
在那片被施加過魔法的樹林的東南面,靠近斯凱河洶湧而下切割出的蜿蜒峽谷,有一片亂石林立的陡峭丘陵。那些峽谷與山坡太過幽深和陡峭,不適合任何作物生長,只允許山腳下河水奔流著的肥沃平原上那些淳樸善良的農民在那裡季節性地放牧家畜。
身穿白衫的男孩,在林地邊緣悠悠醒來。明媚的陽光穿過林蔭的縫隙,溫柔地照射在溼潤的破舊石階上。橡樹綠葉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晶瑩剔透,似乎是被昨夜的雨淋溼,透著生機的青翠隨風搖曳。
在某種不清、道不明的動機驅使下,男孩邁開腿,悠遊自在地漫步於斯凱河的河畔。這段路程估計有十多公里,沿途風景優美:圓木搭建的屋零散地分佈在山腰上,鋪著石板的徑彎彎曲曲,不時偏離陡峭難行的河岸,將他領進一片冷杉林,或是穿過一個不甚險惡的山谷。
隨著男孩一步步往下走,樹木逐漸變得稀疏,道路也愈加的開闊平整。溫馨的農舍坐落在兩旁,田野裡不時閃過勞作的身影。他在一戶人家前的井口邊稍作停留,用英語向主人討了杯水——某種思維結構開始活躍,這是否意味著夢境世界和清醒世界有著聯絡?但那一部分不久後便沉寂下去,這方面的思考也因此停止。
在另一處人群忙碌的農舍邊,男孩試著向其中一位農夫打聽一些關於諸神的事情——這是由於“諸神”這個詞在腦海中忽然浮現,但那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卻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他,搖了搖頭,垂至佝僂肩膀上的鐵灰色長髮隨之擺動。
然後,男人與他的妻子在胸前比劃著什麼——這應該僅僅是某種無關緊要的儀式,但是,為什麼他們手指運動的軌跡,看在眼裡,卻帶來了一種莫名的厭惡感?男孩感到有點噁心,彷彿自身就要沾染上骯髒的汙物,可又弄不明白產生這種現象的根源是什麼。
“舊印,那是舊印……”
恍恍惚惚中,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不清來源是自己還是另有其人;但這已經足夠了。我的理性思維被喚起,自我意識已然恢復,當下便向這對夫婦道謝。對方指出了通向尼爾與烏撒的道路,然後我和他們二人就此別過。
在接下來的行進中,我不住地思考著:為什麼我會在九月份的這兩次夢境開端時失去意識?等到中午的時候,我已經走在尼爾城內一條寬闊的主路上,然而依舊沒有就這個問題想出一個令人滿意的解釋。
站在炎炎烈日下,我仔細地考慮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首先,我沒有這個世界的貨幣,我需要用隨身空間裡的財物去換取一些;其次,我想要得知的那些神秘知識,恐怕並不能像某些奇幻裡那樣透過到酒館裝老成來獲取,而是僅僅被少數“專業人士”所掌握的。
最後,也是重中之重,我決心找到那座精美絕倫的落寂城剩我的祖先玄陽道人遺留下的書中,著重地提及了“倫道夫·卡特”這個名字,以及由他的夢境衍生出的城剩根據記載,1928年10月7日,五十四歲的卡特從世饒視線中消失了,此後玄陽道人便將我得到的那批書籍存放在洞府裡,爾後一去不返,也沒有傳回更多的訊息。
恭喜p獲得洲際賽冠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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