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理?在白家人眼中,唯有他們的道理才是道理,別人說什麼做什麼,只要和他們的道理相悖,那就都是錯的。
“二舅舅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侄女都沒能好好地做一番準備。”柏小妍的臉上是溫溫的笑容,一點都看不出來,面對眼前這一大家子,心裡有多麼的反感,“尹府才建不久,許多屋子都空置著,就連三表弟那間屋子,都是趕著收拾出來的。”
“不急不急,這還未到午時,不就幾個院子嗎,快的。”白二爺本就細小的眼,這小妍起來,就被臉上的肥肉給擠得只剩下兩條短縫。
“這,有些地方怕是要怠慢了,還希望二舅舅能海涵。”柏小妍還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心中卻已經在翻白眼了,這尹府本就四個院子,一個她住著,一個住了白三公子。他倒好,獅子大開口,這是打算將尹府變成白府吧。
“我在上京的路上,就聽人說起,長公主要辦賞花宴。”白二舅隨意地擺了擺手,柏小妍這才看見在他的手邊,有著一張素色的帖子,細緻地繪著叢叢墨菊,好不雅緻。
只是這帖子,柏小妍不由得挑了挑眉,“謝管家,長公主府送來的帖子呢?”
站在門外的謝管家忙弓著身子走了進來,猛地跪下,“回主子,長公主的帖子並未送到府中。”
其實謝管家這話說的也沒大錯,長公主府的人來送帖子的時候,半道就讓白二爺給攔下了,笑的一臉喜色地同他的三位女兒說道:“這可真是巧,才到盛京,長公主的帖子就送來了,後日,你們定要好好打扮一番,讓這盛京的貴公子們都瞧瞧你們的風采。”
一身的市儈氣,居然連男女七歲不同席的道理都不知道,這盛京的小姐們,哪個出門的時候,不是裹得嚴嚴實實的。這三位白家的小姐倒好,打扮的是花枝招展,不安分的眼睛一直東瞥西瞄著,唯恐別人看不見她們的樣貌一般。
幸好只是表親,不然謝管家怕是隻能辜負了皇上的期望,離開這尹府,另謀出路了。
“怎麼會?昨兒我見著長公主的時候,長公主還說會在今日將賞花宴的帖子送來。”柏小妍很是疑惑地說著,“既然如此,就勞煩謝管家去長公主府問問吧。”
“侄女,尹侄女,那帖子在這兒呢,別聽那管家瞎說,一無用處是書生。”白二爺見謝管家這就要去長公主府了,忙起身攔了下來,“依我看啊,侄女還是早日辭退了這人吧。”
柏小妍皺著眉看了眼白二爺,語氣不復之前的熱絡,涼涼的說道:“二舅舅,這兒是尹府,收帖子這類雜活,不勞您費心。”
言下之意,就是這府邸姓尹,不姓白,你不過是來這暫住的罷了,這府裡的是用不著你一個外人來瞎操心。
白二爺雖然臉皮厚,但是經商多年,又怎麼會聽不出來柏小妍的意思,當下,也就板了臉,冷哼著說道:“看來侄女是不想我們這兒了,覺得我們打擾了是不是,沒關係,我們這就走!來人,把東西都收拾了,我們白家人又不是窮的沒地方去,用不著在這兒受氣。”
說著,白二爺就拿著手中的帖子,氣沖沖地從柏小妍身邊走了過去。
“慢著。”柏小妍也就不再做戲,嘲諷地看著白二爺,“二舅舅莫要這般自說自話,二舅舅突然就來了尹府,小女也好生接待了。只是,若是二舅舅執意要去外頭住,走之前,請把長公主的帖子留下。”
當初在白府的時候,柏小妍就已經和白家撕破了臉,今次白家人來盛京,她本想著只要這些人不那麼過分,她也就會虛與委蛇地應付過去。
可顯然這些人,只有撕破了臉才能安分下來。
二舅母甩著帕子站起了身,這話聽著似乎是在安慰白二爺,可仔細聽來卻是在說柏小妍心大,沒有長幼尊卑的教養呢。
柏小妍冷哼了一聲,都說養不教父之過,瞧瞧這幾位白家小姐,一個個的眼神都趾高氣昂的,一邊盯著白二爺手中的帖子,一邊又惡狠狠地瞪視著柏小妍。
真當這是她們白府了?“既然二舅母也知道這是京裡,就莫要將康寧城那套搬來。”柏小妍拍了拍手,越千便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不多時,一溜的侍婢就端著水盆,拿著帕子一貫地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擰了帕子擦起白二爺和二舅母坐過的椅子來。
這倒不是柏小妍刻意安排,只是前陣子京中不知怎的,竟興起薰香來,不論男女,出門前都薰香一番。雖然是人過留香了,可這屋子裡若是長久不通氣,傢俱也不多加擦拭的話,留下的香氣混在一起,可就適得其反了。
是以從那時起,妹妹有客人前來拜訪,謝管家就會吩咐侍婢們做好準備,在客人走後,務必要將正廳打掃的乾乾淨淨。
只不過今天,柏小妍看著這些腆著臉皮的人,心中本就有著的火氣,一下被點燃,也就全然不顧彼此的臉面,直接當著面,就將打掃的侍婢都喚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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