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籃子是漏水的,盛不了魚。”
那宮女笑靨如花,聲音軟軟糯糯很是好聽,“不過九公主要真想讓魚停在籃子裡的話,咱們可以把籃子放一半兒到水裡,然後捉一條魚放到籃子裡,再在上面灑些花瓣兒……”
“下水怪冷的……”楚問搓了搓手,笑道:“所以抓魚得用網,咱們這裡沒有,回頭兒還得找人去別處取,多麻煩啊,咱們直接用籃子抓,興許能抓住呢……”
“不行不行,咱們在水邊兒,魚肯定都朝水中間跑了,咱們還是得下水啊!”
“這不值什麼,”把柳枝繞了一圈兒試著編花環的依韻突然回過頭笑道:“我不怕冷,待會兒你們吧籃子編好,我下水抓魚去,好些年沒抓魚了……其實這水裡,不僅魚值得抓,石頭也值得撿呢。這水底的石頭都被水打磨的光滑無痕,待會兒我下水,幫你們撿一些小的拿回去丟盆子當盆景,絕對好看。”
“你敢下水給我試試……”
一個聲音飄來,依韻條件反『射』的來了句‘你管我呢’,話出口,突然感覺不對勁兒,一抬頭,見楚軒站在那邊兒的杏樹旁邊,一張臉黑的跟木炭似的。
“呀,你怎麼來了?”
楚軒沒有看她,略往前走了幾步,看了面頰囧紅的楚清和楚問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玩兒的很開心啊……”
“這個……”覺得可能闖禍的楚清把頭往深處埋了埋,小心翼翼的道:“才玩兒一會兒,太子哥哥你——”
“玩一會兒很虧是不是?嫌玩兒的時間太短了是不是?”楚軒看著面頰紅熱異常的楚清,冷著聲音道:“你大概忘記了自己是公主吧?堂堂公主坐在西邊兒滿是灰塵的頑石上編柳枝玩兒,你可真是帶的好頭兒啊,楚問年紀小玩兒心大,你呢?你也年紀小不成?”
“我……這事兒,我做錯了。”
女孩子家禁不住訓,楚軒幾句話下來,楚清眼裡早已溢滿了淚水。
本來還想著低調一些,待會兒找楚軒告罪的依韻站不住了,拉過楚清朝楚軒道:“那個,我是她們的嫂子,這事兒是我起的頭兒,你訓我吧,我臉皮兒厚……”
“邊兒站著。”
楚軒看也不看她,兀自盯著緊咬嘴唇的楚清和她身後手裡還攥著幾支花兒的楚問冷聲道:“知道錯了?”
“今兒是我們玩兒瘋了,太子哥哥懲罰我們吧。”
楚清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誠懇,“這事兒都怨我,我不僅是姐姐,也是這裡年紀最大的人。大家做有失身份的事兒,我理當勸著……我非但沒勸反而帶著大家一起玩兒,都是我的不是。太子哥哥要罰,就罰我吧,多重我都受著。”
“還有我……”
依韻這三個字剛說出口,楚軒就把視線移向她,那視線有一種別樣的壓迫感,依韻最終破心虛的低下頭去。
他依舊沒有訓她,接著把矛頭兒指向了楚清身後的楚問:“女紅學會了嗎?前些日子繡了一直很像鴨子的鴛鴦,現在呢?”
“我現在會繡鴨子了!”楚問看起來似乎很自豪。
見著小丫頭如此天真,依韻和楚清不由得暗暗為她捏了把汗,無知者無畏,那小妮子絲毫沒有意識到此時的太子哥哥是個冰山一樣的存在。
“會繡鴨子了,”楚軒僵了一下,隨即冷聲道道:“不錯,那鴛鴦呢?”
“嫂嫂說,能把鴛鴦繡成鴨子也是一種本事,”楚問看著楚軒笑道:“嫂嫂還說,女紅和寫文章一樣,講究的就是一個創新。嫂嫂說,不必拘泥於日常生活中看到的景物繡,繡出自己腦子裡的東西就行了……”
“是嗎?”
楚軒看了依韻一眼,依韻窘的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這丫頭,怎麼這麼實誠啊,天地良心,那話是她拿來自我安慰順便安慰別人的神來之語,蒼天可鑑,她真的沒有教壞小妹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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