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潾本著求人辦事的態度,倒也不託大,只道:
“無事,大人也知道,咱倆的交情不宜擺在明面上,所以才未曾直接去衙門找,也沒敢在貴府太過聲張。”
黃忠自然贊同,畢竟外朝大臣跟內廷宦官交往太過,不僅遭人鄙夷,搞不好還會引起忌憚,當即捧道:
“公公高見,高見。”
裴潾便又客套幾句,然後才直奔主題:
“上回那位爺回去後,念念不忘,黃大人可是勞苦功高啊~”
黃忠謙虛了幾句,暗忖自己的前途可指著裴潾了,便主動道:
“那那位爺可是又想出來了?”
裴潾對他的眼力見倍感舒心,可見楊維贏說的對,當下心安,直言不諱的道:
“你找的那處花樓,有個絕色的小倌,曾經服侍過那位爺一次,這就上心了,所謂一事不勞二主,咱家想著,不如把人贖出來,置辦間院子。”
黃忠對那個小倌心知肚明,當時他一直跟在暗地裡,聽過什麼看過什麼寵幸過誰他都知道,暗忖這他媽又是一筆大開支啊,可若是辦成了,將來就不止是裴潾,還能透過那個小倌吹枕頭風了,還怕沒法升官發財?
當下便道:
“這事兒既然是我起的頭,雖說又要花費一大筆銀子,但萬沒有虎頭蛇尾的道理。”
裴潾對此事這般順利很是高興,道:
“大人辛苦了,有機會咱家一定會替大人美言的。”
黃忠也不是笨蛋,趕緊道:
“這事兒若沒有公公您,我也沒孝敬的機會,所以算不上我的功勞,但若是有其他機會,還望公公多美言幾句。”
倆人當下談定,黃忠這才離開了。
贖人安置別院說小也小,說大也大,小事是不過養個外宅,大事,自然是因為涉及到了皇帝。
黃忠不敢託大,還是找了岳父鄭浩商量,後者怒道:
“瞎胡鬧,怎麼能養個小倌,聖上可是至今連個皇子都沒有!”
黃忠支吾道:
“我也沒有辦法,裴潾咄咄逼人,我當時不得不答應,”
頓了頓又道,
“其實就是個外宅,既不可能常常出來,偶爾換個趣味,估摸過了新鮮勁兒就算了,應該不會影響子嗣的……”
鄭浩聽完後略一思索,才無奈道:
“此事可告知右丞了?”
裴潾討好道:
“女婿我自然是先來找您的。”
鄭浩頗為欣慰,口氣就緩和了下來:
“你先去辦好,然後再稟報右丞,若問起為何不提前報備,就說裴潾全程跟著你辦的,這事兒又事關重大,不敢讓人帶話,”
說著拿出一萬兩的銀票,
“最近你也掏了不少,拿去緩急吧。”
黃忠感激涕零的接過,鄭浩又叮嚀道:
“那小倌贖回後,你先調教兩日,放幾個心腹在身邊好好看著,最好,能在不傷人的情況下留下點把柄,以後能為我所用。”
黃忠其實早有此想,但他一直在岳父跟前扮演的是聽話的女婿,所以不僅不敢表露出這種自作主張的傾向,還要偶爾表現憨直,遂傻乎乎的問了一句道:
“那這事兒要跟右丞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