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品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頭冷笑道:
“當我不知道你從中間偷錢呢,小兔崽子~”
不過這種人性他反倒可以放心用,否則無欲無求的,他又哪裡能控制呢?
且說裴潾心頭不忿,讓楊維贏看出來了,他上回出去,就有人來傳話,讓他盯緊了裴潾和鄧品,看看他們有什麼動作,順便要盡快得到裴潾重用。
當下看著裴潾既然有事兒,正是他出馬之際,便體貼道:
“公公有何煩心事?”
裴潾抱怨道:
“我自己養個人也沒花多少錢,這討好上封反倒得出大血了~”
楊維贏道:
“公公若不嫌棄,可說出來讓奴才替您分憂?”
裴潾想想自己也該有個能幫著出謀劃策的了,便示意他去看看門外可有人,待確認安全了才道:
“要去贖個小倌,聽說絕色,肯定要花不少錢~”
楊維贏明白了,鄧品不愛這口,他也只會討好一人,那就是當今天子,而鄧品是個貪財貪權的,肯定只讓辦事不給錢,於是道:
“羊毛出在羊身上,您下頭沒人找您辦事的嗎?”
宮內找他辦事的自然比比皆是,譬如各個嬪妃宮女想透過他套取皇帝歡心,但裴潾卻立馬想到了黃忠,無他,就是夠大方,來錢也最快,而且他在那個暗門子,比起什麼都快活。
裴潾遲疑道:
“可目前手頭沒什麼事兒要錢啊~”
楊維贏笑道;
“這種事兒根本無需要錢,只要對方以後還有需要您的地方,您開口讓他辦個事,他必然得妥妥的辦好。”
裴潾一想,是啊,黃忠從第一次接觸後,第二次不就又找來了,後頭肯定還會的,自己不直接要錢,而是請他把小倌贖了後置辦個宅子,有何不可?
於是便對楊維贏笑道:
“還是公公老謀深算啊~”
楊維贏賠笑道:
“老奴只是碰巧跟過兩屆主子,見的多了些而已。”
裴潾深覺自己很會用人,誇了兩句,便讓他退下了,隨即便請假出了宮門,本來想直奔黃府,可轉念一想,自己大小也也是個人物了,可不能這麼跌價。
於是回到自己的外宅裡,讓小倌伺候著,然後派了個下人去黃府傳話,讓來這兒一敘。
黃忠恰好不在家,黃太太不認識什麼裴潾,但聽說話口氣挺大的,她雖然脾氣不好,但好歹出自參知政事家,多多少少也知道丈夫最近正是關鍵時候。
再者也清楚黃忠巴上了皇帝身邊的人,因此才得右丞看重,是以也不敢怠慢,便客氣的應了下來。
黃忠下了衙門卻先去了香玉那兒廝混了一會兒,才往家裡去了,得到黃太太的傳話,急忙道:
“什麼時候的事?”
“晌午。”
“怎麼不打發人去衙門告訴我?!”
黃忠不自覺抬高了嗓門,黃太太立馬叉腰道:
“我又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人家也沒說是什麼事兒,哪裡就巴巴的專門找人去叫你!”
黃忠也懶得再搭理黃太太,趕緊又換上衣裳,叫了兩個小廝打馬出去了。
幸好裴潾為此事跟鄧品連請了三天假,還在宅子等著,黃忠根據留下的地址找到了門口,進去後忙賠禮道:
“家裡太太無知,沒及時去衙門知會,耽誤了公公的事情,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