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後,白露見她神色沉鬱,不僅問道:
“秦樓來找你什麼事?怎麼不太高興啊~”
彩鳳將經過說了一番,白露想安慰她,便故意戲謔道:
“真是悔教夫婿覓封侯……”
彩鳳無言以對,白露自己笑了:
“男子啊,沒出息不好,太有志向也不好,所以,還是自己靠自己的好~”
彩鳳也忍不住笑了,來人暢想了幾句未來的生活,便出去和大家一起用晚飯了。
再說與之告別的秦樓,第二日一早囑咐了時賓金祥幾句,便離開了,這一路沒有耽擱,直接往慶陽而去,首先便是拜見朱家,三兄弟出面迎接。
秦樓簡短說了一番自己在西京落腳,朱家聽聞他要把家人接來,便忍不住問道:
“都是一家親戚,一道來當然是好,但為何如此突然?可是京城那邊出什麼事了?”
秦樓道:
“其實我原本想把家人接到西京一起,可家父不同意,這幾日我聽到一些風聲,先皇畢竟已經去了,我有些擔心新皇會揪著不放,所以想想還是過來的好。”
朱家三人已經進了高鶴的小內閣,自然能想到他所謂的風聲是什麼,但也不敢完全透露,朱家老大便又問道:
“你說的風聲是……?”
秦樓還不知道朱家目前的動向,但他覺得憑朱家跟慶王的關系,肯定是知道的,何況他想透過他們直接與慶王接觸,省的還去找梅池,於是道:
“聽說年前欽差尋訪,慶王被下毒的事情,我估摸著是京都那位動的手,有些擔心,畢竟我曾經為先皇監視過慶王,若是新皇因此囚禁我來審問,我這又跟您家又沾著親,到時候我倒是無所謂,可憐我家裡人……”
朱家三兄弟對視一眼,朱家老二問道:
“那賢侄以後的打算是什麼?還回西京嗎?”
秦樓道:
“自然是照看著一家子人要緊。”
這就是準備在慶陽落腳了,老大便捋著胡須道:
“既然他們已經在路上了,你先住家裡等著,我著人去給你們安排地方。”
秦樓起身作揖道:
“多謝姑父了,”
說著又掏出一張銀票,面額有三百兩,
“我家裡人少,尋一處小院子便罷,家裡老父母弱妹幼弟,最好跟您家離得近一些。”
雖然秦樓說起來是二房的親戚,但畢竟確實跟自家福禍相依了,而且秦樓的顧慮說到底還因為自家,是以掌家的老大便推拒道:
“大侄子見外了,咱們家其實也是慶王給的宅子,地方還挺大,就旁邊個小四合院子,不嫌棄你住下就是。”
秦樓客套幾句,朱家三兄弟十分堅持,最後他便接納了,朱家還給他幾個僕婢,幫忙打掃整理一番。
這邊秦樓安心等待,那邊朱家人便將訊息透露給了慶王,後者知道秦樓在西京是為白露做事,當下饒有興致道:
“那他是想投靠本王嗎?”
朱家老大就是專門負責官員任免的,當下道:
“這位小秦侄子,還是頗能幹的,為人十分忠孝,為臣想著咱們正是用人之際,所以才來舉薦的,何況他出身軍中,又正是壯年,也決定落腳此地,若能為您效力,自然是巴不得的。”
這也就是變相的求情了,高鶴估摸中毒的事情,也許就是白露那邊透露的,目的十分八九便是為了讓他來投奔,只是有些奇怪,為何之前沒有此念頭,這就突然有了?
高鶴思及此便直接問了出來,朱家老二忙道:
“當時先皇忽然駕崩,別說他,就是我們,也不知所措啊……”
高鶴不以為然,卻趁這功夫豁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