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顧二郎剛考了秀才,心裡一賭氣,便在家裡大鬧一場,被趕了出來,顧氏想念兒女,再加上當初長公主讓她和離,不過是為了權宜之計,並非真的不要她,只是她在朱家離開時,生父拿話哄她,才一時歪了心回了孃家。
從家裡出來,姐弟三人在京城毫無根基,顧二郎還想繼續考科舉,顧氏知道自己公婆人還算厚道,便讓他拿了三人的戶籍,開了路條,千裡來尋親。
顧氏的說辭自然是想念兒女,但聽明白了姐弟三人的曲折,朱家便清楚了,這是來投奔的,本來也沒問題,畢竟當時朱氏和離還是長公主提出的,但朱濟畢竟頂了一個謀逆的罪名,現下連他名下的孩兒都過繼到了二房頭上,若是留下顧氏,會不會……
而且,顧氏當初不跟他們走,忽然又尋來,他們離開京城,也不知道那邊訊息,畢竟今日不同往日,有些擔心會不會是京城派來的探子什麼。
加上他們並不知道今日正好白露回來,便去報信給碧璽,說有要事商議,碧璽知道朱家不會無事生非,便馬不停蹄由鬱九陪著敢過來了。
聽完此事,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原來朱家來後,雖然衣食無憂,安全不怕了,但高鶴一直沒有什麼具體安置,讓朱家三兄弟有些忐忑,也有些鬱悶,但長房大哥畢竟是個老謀深算的,總是安撫兩個弟弟道:
“說是親戚,別說慶王,就是碧璽都跟我們多年未見了,若你們要提拔人,難道不觀察觀察,就亂用嗎?”
二房、三房這才踏實下去,只安心整頓家務,是以顧家姐弟三人過來,他們便請了碧璽,也是有意提醒一下,自打上回幫了蕭媛的事情後,慶王便又冷淡了他們,實在是有些過河拆橋了。
雖然他們如今全靠慶王庇護,但朱家並不是酒囊飯袋之家,還是可用之才的。
想通了這一層,碧璽便道:
“暫時先當客人待著,我且讓人去京城打探一番再說。”
但還是未給什麼準話,朱家三兄弟也未敢有太過明顯的異議,碧璽卻故意留了下來,跟幾個嫂嫂話了話家常,只待下午才回了王府。
她一走,朱家老二、老三就有些悶悶不樂起來,朱家大哥卻笑道:
“我本來說等著慶王看到我們可用之處,再等起複,是為了安慰你們,可現如今看,咱們起複的日子恐怕不遠了。”
老三震驚道:
“大哥是誆我們的?!”
老二卻聽出了問題的關鍵,問道:
“大哥何出此言?”
朱家大哥道:
“娘娘若不想起用我們,直接回去了就是,何必要特意留下來大半日。”
老二捋了捋鬍子,沉吟道:
“大哥說的是,咱們如今連衣食都靠著慶王庇護,若他不啟用我們,也說不得什麼,確實沒有必要如此。”
老三想起鬱九跟碧璽雖然剋制,但十分親暱的互動,有些頹喪起來,低落道:
“碧璽性子好,掛念我們,不代表她兒子也要顧念我們~”
朱家大哥卻從容的拍了拍三弟的肩膀道:
“你就等著吧~”
那邊碧璽陪著回了王府,他們住在鬱九原來的院子,聽衛漁說白露還在睡覺,便沒有去叨擾,只讓晚上醒來,一起吃個晚飯。
結果白露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日,實在是難得不用風餐露宿,睡在安穩綿軟的床上,一下子就醒不來了。
碧璽倒也沒有責怪什麼,第二日白露一醒來就主動拜見,碧璽看她是瘦了,還黑了一點,不由笑道:
“可憐見的,鶴兒就是折騰!”
心裡也明白高鶴為了什麼而折騰,不由十分唏噓,白露道:
“倒是見識了不少奇聞異事……”
於是便把司武的事情說了,碧璽不由想起老皇帝,也就是自己的前夫,已經沒有了男女之情,可情義多少還是有一些的,神色不免恍惚起來。
白露見了,深覺自己唐突,正要化解一番,只聽碧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