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哭笑不得,她還真是沒想過,只是覺得桃面跟石鵬還算新婚,第一個年頭就要分開不好,且石鵬家也沒人了,若是桃面回去豈不孤單。
可被桃面這般一打岔,她暗忖既然高鶴不想解釋留下的原因,那若特意留下桃面,確實太過顯眼了,轉念一想,又疑惑會不會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於是等彩鳳淩草都不在時,問桃面道:
“石鵬可跟你提過,他們具體都忙些什麼?”
桃面提到刺探訊息,除此就沒了,白露明白了,看來高鶴就是故意瞞著自己什麼,是以道:
“我本想讓你留下陪著石鵬,可又怕王爺多心,只能委屈你跟我一道回去了。”
桃面笑嘻嘻道:
“我肯定要陪著你的,只是過年的話我也要煩著你了~”
白露失笑,這事便如此過去了。
因為是冬日,所以一路上買來的馬車都給了她們,收拾了兩日,帶足了幹糧等,便上路了。
陳凱這還是頭一次作為真正的統領上路,心裡難免激動,因為護送的人是未來王妃,是以知道,自己這是真的得了王爺眼,將來前途不會少了。
不過……他瞥了眼在烤饃的淩草,心裡頭有些微微的失落,其實他自然也是有點心動的,畢竟是白露身邊的人,可他也總算是看出來了,王二爺也是志在必得。
本來,他覺得自己未必不能爭一掙,因為看出王爺很看重白姑娘,而白姑娘挺尊重身邊丫頭的,是以配人肯定要看人姑娘自己的心意,可臨走前一晚,他看到王峻在廚房裡抱了淩草……
那淩草雖然看似不樂意,但也沒有太過強烈的反抗,事後也沒有什麼要死要活的表現,可見,心裡頭恐怕也有意思了。
如果是這般,想想未來的前途,他肯定不敢做什麼橫刀奪愛的事情,畢竟除了王峻在王爺身邊做事,他親哥王峻可是長史,王府的大總管啊。
這般想通了,也就把心思放下了。
那邊淩草可不知道自己還真有這般招人的一天,只是今日一路都有些神思恍惚,晚上露宿野外時,不小心烤糊了好幾塊饃饃,桃面奇怪的問道:
“淩草,是不舒服嗎?”
“沒有,”淩草不由自主想起昨晚上,那廝趁著讓她帶什麼家書又佔便宜,臉頰不由紅了,好在蹲在篝火邊,看上去像被烤紅的,“就是昨晚上想到要見老子娘了,有些激動沒睡好~”
確實沒睡好,不過不是為了老子娘就是,旁邊白露彩鳳聽了,倆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些瞭然。
這般很順當的行了七八日,一行人便到了慶陽。
因為做的是商賈打扮,因此進了城便分開了,只有陳凱帶著幾人步行,護送白露的馬車從後門進了王府。
衛漁王崇早等在門邊,白露一下馬車,衛漁便道:
“姑娘辛苦了,熱湯飯菜早已備好。”
白露不由玩笑道:
“所以說要把你留下來,不然回來怎能如此舒坦?”說著又跟王崇招呼道,“煩勞長史了。”
王崇拱手躬身,其實他現在還是官身,按理該是白露行禮才是,可實際上誰都知道白露離王妃不過差了個孝期而已,但白露自己卻很在意,是以他行禮時,微微偏身錯過。
一行人進了院子,將東西整理好後,洗了澡吃了午飯,白露便問衛漁道:
“哎,怎的不見碧姨鬱叔?”
衛漁躬身道:
“夫人早盼著您回來,這選單都是她老人家準備的,但不巧今日朱家來了貴客,忽然來請了夫人過去。”
白露心裡奇怪,碧璽自然不會故意不露面,而朱家也算是名門世家,這般冒失舉動,定是因這所謂的貴客,是真的貴客了。
白露的猜測還真是八九不離十。
這朱家來的人,確是朱濟的兒媳婦顧氏,本來都和離了的,她是嫡母所出,下面有個二十歲的弟弟,和十歲的妹妹,嫡母已經去世,老子娶了繼室,便容不下回家的繼女了。
顧氏老子不過四品官,繼室攛掇他將顧氏嫁給五十多歲的上官做填房,顧氏弟弟實在看不下去,加上預備給他定的親事,也都是糟糕的人家,家裡祖父母早已去世,無長輩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