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身不由己,其實追究到根處,還是自己的心志起了最初的作用而已。”
說著抓起鬱九的手,白露臉噌的紅了,趕緊背過臉去,她帶來的彩鳳也是趕緊低下頭,鬱九也有些不好意思,瞥了眼白露的方向,意思是還有人呢~
碧璽回過味來,才放了手,笑道:
“看我,老房子著火,哈哈哈~”
白露忍不住跟著笑了,但也覺得不好意思,是以只好低下頭,鬱九隻好起身道:
“我出去練練拳~”
院子裡有專門的練功房,見鬱九走了,碧璽回頭瞧見白露終於抬起了頭,倆人對視一眼,忽而都噗嗤樂了。
白露待在王府,碧璽也沒有立刻回自己宅子,畢竟高鶴的意思是可能回不來過年了,不能留下白露一人,一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二來太孤單了。
於是加上彩鳳淩草,和後來從石府過來的桃面,眾人便開始分領起各項事務,碧璽有意帶著白露開始學習如何管家。
隨著年關越來越近,王府也越來越忙碌,以至於那副百子千孫都不得不暫時放下了。
白露以前雖然在西京開過買賣,但後來逐漸放權,可這管家就不同了,如何用人如何行事,尤其是人情往來,各種祭祀等等,要複雜多了。
幸好高鶴的私庫、藩地庫房跟王府的庫房是分開的,否則白露只覺根本忙不過來,但高鶴不在,所以前兩處縱然有專人打理,碧璽也帶著白露去檢視了一番。
稍稍有點空檔,碧璽還問白露道:
“我想著現在的王府還是小了,將來孩子多了,定然不夠住,你看你喜歡什麼,便跟我說,咱們來設計設計。”
白露哪裡敢託大,再說,雖說一路上跟高鶴確實感情更深厚了,但她還未完全放棄離開的念頭,是以便道:
“全憑碧姨做主。”
碧璽想說將來主要是她跟高鶴住,當然還是她要喜歡好,但又想白露跟高鶴還有些嫌隙,便也沒有說明,就自己先畫了個大概,然後藉著詢問白露意見,探索著她的愛好做了細描。
這新王府她打算就蓋在旁邊,反正也有地方,就從過完年開春始做,等到完全建好,差不多孝期就過了,高鶴和白露也能完婚了。
白露自然也明白那句孩子多了的意思,可她心裡……這一路走來,感情自然更加深厚,若說絲毫沒有動搖,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對於要留下來跟高鶴一心一意過日子,又有些下不了決心,尤其是最後那幾日,發現高鶴有意隱瞞她什麼。
無論如何,他當相信自己不會害她,自己又留在慶陽,不會被綁走拷問刺探軍情什麼的,若說怕白簡傅氏在西京作為牽制,高鶴清楚她跟這對生父母的關系,自然也不會……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要如此隱瞞自己?
白露心裡越是沒底,對高鶴的依賴就越是減低一分。
再說高鶴那邊,白露一走,加上崔放等人也趕了過來,他便開始大刀闊斧的動作了。
原來將魏德忠、馬向調來後主要為繼續招兵買馬,訓練兵甲,而這等行事是繼最初接任封地後,比較大的動作了。
封地如今的總兵力,將近二十萬,這一年從京城來的訊息,說明新皇也在積極準備,所以高鶴為何再次擴充兵力,自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他不想告知給白露,怕她又去聯想到父皇和母親的事情。
而之所以調動魏德忠、馬向前來,不過因為二人雖然歸順,但畢竟不是他心腹,是以總放他們在老位置,怕他們成第二個柳靖,至於羅維,因觀他行事歷來穩重本分,不結黨不攀附,所以倒是放心的。
二人雖然從從三品升從二品,但實權確實沒了,只做練兵之用,而指揮權還是屬於原先的指揮使。
這般一來馬向還好,畢竟有個紅袖在身邊,為了表明忠心,還把紅袖扶成了平妻,而魏德忠先心裡卻難免惴惴起來,他原先可是魏駿的心腹。
雖說在柳家倒臺前就歸順了高鶴,但畢竟柳家也算是主子,這就等於有了背主的黑歷史啊……
這些天在徵集人手方面便特別盡心,回到新搬的宅子裡,妻子見他愁眉不展,便問了起來:
“老爺,可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