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個原因她沒說,雖然經過兩次不太愉快的經歷,高鶴現如今見外人或外出,都要用顏料擦黑面板,但這五官還是改變不了的。
身為一地藩王,顏色太好,也接見過各大小官員,肯定難免有風聞的,只不過此刻不是私下裡,白露可不敢說,畢竟現如今高鶴十分忌諱別人提及他的容貌。
但是在場的眾人卻都明白了。
高鶴也聽懂了,當下冷了臉色,暗忖兩次,兩次他都要麼直接為了白露,要麼間接為了白露犧牲色相,她倒好,竟然還敢當面打趣他……
眾人也看出王爺神色不渝了,崔放忙道:
“回稟王爺,我那裡還有一部分卷子要看,也要給過了面見的人定下職務。”
高鶴點了點頭,崔放立馬走了,石鵬也跟著道:
“屬下去給過幾日公審用的供詞再審一審。”
高鶴也點頭了。
他們一走,王峻就苦逼了,他也想走啊,可他還沒找到好理由,白露想不到先開口了,道:
“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不等高鶴點頭,便徑自出去了。
白露想的是,既然這般討厭她,說句話都能變了臉,那不如以後都別見了吧。
高鶴身為一邦之王,還不至於喜形那般於色,之所以這般表現明顯,不過是為了讓白露知道,自己很介意,當然,潛臺詞就是,快來道歉快來服軟快來哄哄我!
可惜白露想的是,自己本來想說,這人如此聰慧,既能審時度勢,又能堅持立場,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做縣令,其實都是屈才了。
然而看高鶴如此,肯定是因為厭惡她這個人,才會如此反應,算了,選拔官員畢竟不是她的責任,何況她也根本沒立場沒資格說什麼,還是不要多言了。
回到廂房,白露其實也有些惱火了。
所謂泥人尚有三人性,女兒家也是要體面的好不好,暗忖我好心為你籌謀,你卻如此對我,剛才當著大夥兒面那般下她臉,哼,以後再不為他操心了!
高鶴見她一走,本來只有些懊惱,現在就是冒火了,竟然掉頭就走,真是、真是太沒良心了!
倆人便都這般慪起氣來,本來還有些若有似無的,現如今就是徹底的冷戰了,白露都想直接讓王峻去傳話,送她回慶陽去好了,或者幹脆放她離開更好,省的相看兩生厭。
不過白露也知道,高鶴的脾氣就是,不管是接納還是拋棄,都必須他主導才可。
當晚崔放將名單和對應的職位呈給高鶴,後者看羅晨也在,但只列了縣丞的職務,便問道:
“為何不讓他做個縣令?”
畢竟是白露推薦的,再加上確實算個人才,崔放當然知道高鶴想重用了,便道:
“他雖然聰明,但缺乏政務的經驗,也欠缺點沉穩,好在還算年輕,若是想能堪以大任,還是先磨個半年一載為好,將來才能為王爺您盡忠盡職。”
高鶴笑道:
“你就知道本王也重用他了?”
崔放心裡一咯噔,上位者最討厭別人不懂他的需求,可也最討厭隨意被人拆穿,是以忙道:
“屬下是看白姑娘十分賞識他,且他確實有才,屬下想王爺十分信任白姑娘,才如此猜測的。”
高鶴也不想太過為難崔放,便點點頭讓他下去了,第二日便將筆試面見都過了的秀才都招來,當然也包括羅晨,然後按照崔放擬定的職位,宣佈了下去。
縣令是原來的教諭,高鶴將他和羅晨專門叫進房內,向他們表明了身份,倆人自然誠惶誠恐的。
高鶴特別觀察了一下羅晨,表現雖然恭敬有加,但明顯不如那位縣令震驚,可見,之前白露說他估摸猜出自己的身份了,確實不假。
叮囑告誡一番,遣退二人,眾人又再次上路了。
上次著了小小迷藥的道,這回把柯巖調來他們隊伍了,且還讓柯巖嘗試研製一些可以防備輕微迷香類的解藥。
經過鄰近的武縣,尋訪後並沒有太大異常,也就是說,對官員來說,不好不壞,因此沒幾日便過去了。
武縣跟正縣有相同點,就是都被高鶴開了煤礦,是以高鶴只讓後頭跟過來的呂彬文富來對賬目,然後發布公告,跟正縣一樣,免去了賦稅,每年還將一成的媒金用來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