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然附和,白露酒量不好,就只輕輕抿了一口,不料放下酒杯的高鶴忽然道:
“哎,三叔祖父難得來一趟,你怎的連迎客酒都不喝完?”
白露一怔,反應過來後真想瞪他一眼,但也不能當著人這麼做,那邊傅泰道:
“大丫頭是看不上我這個老頭子吧~”
傅二丫忙圓場道:
“阿露不是這樣的孩子,肯定是不舒服,不好喝酒。”
白露只好道:
“是有些不舒服,”
看傅泰一臉不爽,只好將杯子舉起來道,
“但三叔祖父來了,再不舒服也不該如此,是我的錯。”
說完起身一飲而盡。
高鶴卻不依不饒,眼帶笑意的讓下人斟了三杯酒過去,笑道:
“妹妹不誠心,該自罰三杯~”
傅泰也附和的笑道:
“是咧,就聽王爺的!”
白露念及傅念祖,他能讓自己老爹過來,也是一片丹心了,自己於情於禮,也得要給傅泰體面,想想反正是果子酒,便真的一飲三杯。
高鶴這才滿意了,跟傅泰開始東拉西扯起來,白露也真佩服他,跟李中孚那樣的人能聊,跟傅泰這般再普通不過的大爺也能聊,她聽得昏昏欲睡,強打精神陪著。
倆人說著說著,各自喝了不少,期間不知怎的談到唱曲兒,高鶴就叫來琴瑟彈個曲兒,白露在旁邊心生鄙夷的想:
“肯定是談不下去了,正好找個彈曲的應付。”
琴瑟來了後,看到在座眾人,心中悽然,以往高鶴從來沒讓她給客人彈過,如今這場面,彈給這麼粗俗的鄉下人聽,簡直把她就當做一青樓彈曲的,真令人羞憤……
然而王爺的權威她不得不屈服,彈了首古琴曲子後,高鶴看傅泰一臉茫然,便笑道:
“看來三叔祖父不太喜歡?”
傅泰倒也實在,道:
“王爺贖罪,這麼雅的曲兒,我老漢是聽不太懂~”
高鶴當場便道:
“去換首琵琶曲兒!”
琴瑟在天仙樓最開始學的就是琵琶,當時不是南國,雀仙就準備讓她靠琵琶競選花魁,然後賣初夜了。
是以等她來到王府後,就十分鄙棄琵琶,沒想到高鶴竟然……她自覺受到了侮辱。
尤其想到那日被羞辱了一番,而後來白露的事情幾乎傳遍了王府,雖然下人們不敢妄言,她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
此刻看到毫無身份的白露,卻坐在主母的位置,一時心頭又酸又澀,高鶴點的琵琶曲本是歡快曲調,卻被她生生彈成了悲歌,甚至還有絲憤懣。
別說高鶴,連傅泰傅二丫這種根本不懂音律的,也不由察覺出不對勁,等曲子完結,高鶴直接道:
"看來讓琴師給本王獻曲,著實委屈了。"
說著揮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