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衛漁十分貼心的讓下人,送湯水來讓熟悉,白露就趁機躲到內裡,拆開包袱看,裡面什麼都沒有,想來傅念祖是怕高鶴檢視,所以不敢放東西。
估摸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確定白露在這裡即可,思及此也不著急了,她早在給西京寫那封信裡時,就寫了封想等機會合適寄出去的信,如今正好藉著聶晨帶去。
於是等傅二丫出來,便道:
“二姨,我晚上回幹娘那裡住,你有何事盡管吩咐下人。”
傅二丫疑惑道:
“王爺不是讓你留下來嗎?我看這院子屋子挺多的,也有地方住吧?”
白露道:
“我怕幹娘一人無聊,所以晚上回去,而且也要盡快把絲線交給她老人家,你們莫擔心,明日一早我就過來。”
傅二丫還能說什麼,白露便離去了。
她前腳一走,高鶴後腳就知道了,想了想讓王峻去問問中午都說什麼,回來稟報也沒什麼,至於那包袱,早就檢查過了,確實是絲線。
那就肯定是要藉著這家人,給傅念祖送信了,不過送就送吧,在府裡不方便查,大不了出城門時查就是。
白露出了王府,讓桃面明日去找家鋪子,按聶晨個頭買衣裳鞋子,給傅泰買煙絲煙袋,給傅二丫買些首飾,給二姨夫買些酒,自己則回了王宅。
跟碧璽稟報了情形經過,用晚飯時桃面回來了,晚上藉著整理禮物,回到自己這邊,躲進帳子裡寫信,之前的信,就是告知西京的人自己在慶陽,不要著急,好好經營西京即可。
這封信,卻讓秦樓派幾個熟悉慶陽地形的,讓在城外接應,然後記得讓彩鳳交給他們暗號,到時候在城內留下某處酒樓留下暗號,她看到就會去找的。
信不敢寫長,因為怕高鶴查,而後將信縫到鞋子的鞋墊下面,然後才回到碧璽那邊,安心的歇下了。
次日天一亮,白露就帶著桃面淩草春草一道過去了,路上跟春草附耳囑咐,到時候會讓她送聶晨走,讓她到城門外就跟聶晨說,要跟傅念祖說注意鞋墊。
春草有些害怕,但她向來怯怯的,倒也不引人注意,白露就是瞧中這一點,知道若讓桃面淩草去送人,恐怕高鶴都不會放心,但讓春草送的話,就會放低戒心。
幾人到了王府已經天色大亮了,傅泰傅二丫早已起了床,下人伺候著梳洗,還讓他們怪不習慣的,白露進去閑聊幾句,便把禮物分分拿出來,然後對傅二丫道:
“我想過了,不如就讓阿晨直接從這裡去西京吧,也近些。”
傅二丫道:
“那哪裡成,他才多少,起碼也得等他爹有空,送他過去才成。”
白露道:
“那就派人去給二姨夫傳個信就是,讓他直接過來好了。”
傅二丫看出白露很著急,也不知道為啥,但想想反正傅念祖在西京,而且人家也是好意,還是不要不知好歹的好,於是便同意了,白露這才對衛漁道:
“我這堂弟想去西京找我家三舅,學個手藝,你看有沒有人,能派去慶城,給衙門的聶捕快傳個信,讓他收拾幾件衣裳,盡快來一趟。”
衛漁很幹脆的答應著去了,因為高鶴傳過話,讓白露不管說什麼,都先答應下來再說,報給高鶴,後者同意了,想了想,還讓王崇親自跑了趟。
王崇是有五品官職的,比起知縣都要高,且還是高鶴的身邊人,派他去不言而喻,臨走前還囑咐讓按上門認親的程度,備上好禮送過去。
王崇自去不提,當日高鶴就正式擺了接風宴,規格是按家宴來的,不僅讓白露坐在右手邊,還讓傅泰坐在下手頭一位。
白露也不好當著傅泰說什麼,否則肯定又是數落,對著這麼固執迂腐的老頭兒,能做什麼呢?打不的罵不得,講道理只是雞飛狗跳而已。
反正都是喊著幹娘妹妹,坐旁邊就坐旁邊吧,這頓宴席就在高鶴如沐春風般的客套,和傅泰傻樂傻樂中開始了。
上來高鶴就示意下人給各自滿上,起身舉杯道:
“咱們家裡人難得聚一起,來,一起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