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急事要去辦嗎?”
王峻忙道:
“當然不是,小的是怕爺在這裡住的不舒服。”
高鶴揮了揮手,王峻便退下去了。
他站到窗前,眺望起不遠處的池塘,荷葉凋零,讓冬日顯得更加蕭索,今日天氣不佳,似乎又要下雪似的。
這回回到慶陽時,他專門去了趟天仙樓。
此乃慶陽,也是隴東最大的青樓,曾經的頭牌花魁雀仙,現在的過氣妓子,在高鶴暗中扶持下,早成為天仙樓幕後的老闆,也幫他訓練那些女暗衛,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歌姬舞姬。
在情情愛愛上,她也自有一手,高鶴自然不會說出太詳細的經過,只是問她怎麼樣才能讓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子,全心全意的追隨他,只以他為先。
雀仙打小被賣進青樓學藝,十五歲就奪得花魁,蟬聯了五年,二十出頭才進入半隱退的狀態,且主要還是她已經成功訓練出了可以替代她的小花魁,所以安然的坐到了幕後,偶爾有感興趣的客人,才會自己出來。
在高鶴見過的女子中,可謂是獨樹一幟。
聽完他的詢問,雀仙只給了四個字,若即若離,簡單說,就是如果已經付出了感情,已經濃情蜜意了一段時間,那麼就該稍稍冷一段時間了。
就好比打鐵,你總是在高溫裡烘烤,一直烘烤,等時候到了,就必須冷卻,否則,這把鐵永遠不能用。
說實話高鶴有些雲裡霧裡,可也不好意思問的太過細致,怎麼說雀仙也不過自己的手下,雖然她並不像其他屬下一般畢恭畢敬的,但看在她非常能幹且十分懂分寸、知進退的份上,他也就不計較了。
回到府裡,他便想出了這個點子。
如今看來,果然有效。
高鶴難免得意,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翹起,眉梢眼角便跟著美豔起來。
當年來慶陽時,鬱叔曝露出身份後,就告誡過他,莫要在屬下面前隨意露出笑臉,他還以為是怕自己年紀小,鎮不住他們,後來也是經過雀仙的玩笑,才知道,原來是這張臉的緣故。
這也是他相對來說較為縱容雀仙的原因,只因為,他總得聽點真話啊~
比如這次的不恥下問,雀仙就在末了問了一個問題:
“……不過,爺,您是準備只對這個姑娘用一次就扔呢,還是要長久相伴?”
當時高鶴還挺尷尬,畢竟沒有說明是自己,便道:
“哪裡是我,只是問問。”
雀仙嫵媚一笑:
“好,那我也是假設的問問。”
高鶴這才回道:
“用一次就扔如何?長久相伴又如何?”
“前者嘛,近時要跟熱烈些,什麼甜言蜜語能怎麼說就怎麼說,實際的好處卻未必要給,遠時呢大可隨心所欲,等到利用完,一腳踢開便是,至於後者,”
雀仙摸著自己雪白手腕上的金鐲子,別有深意的笑著看向高鶴,
“近時要多給實際的好處,遠時,也不能讓她冷了心,利用的時候,吃相不能太難看,利用完了,還得多加安撫才是。”
高鶴暗忖這不是廢話嘛,誰不知道啊,回到王府,更加堅定了他的計劃,本來他打算不告訴白簡身份,直接將白露派過去,騙她在不知不覺中幫忙找到母妃下落。
而白簡那邊,外室私通所懷身孕非他子的事,就等著白露過去後戳破,然後再宣佈出白簡無法生子的事,讓他不得接納白露。
可這樣,等到事發白露難免……所以他決定先把事情說出來,反正白簡也不是個玩意兒,比起傅傑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不信白露就對這個父親沒有想法?
何況,還有自己的情深意長在這邊牽扯,她就算不會棄父女之情不顧,但也肯定會幫他的,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盡心盡力的。
最重要是,等事情結束,他也沒有把柄,將來,倆人可以繼續琴瑟和鳴。
於是,他在控制好府內柳家殘餘的眼線後,便疾馬奔來了慶城,按照他對白露的瞭解,她肯定要鬱結一番,但只要她下了決心,就不會再出偏差了。
現在衛漁傳來的訊息說明,他的計策生效了,接下來,就是按照這個步驟持之以恆繼續下去,知道完全攻克白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