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要是破相了怎麼辦？那你現在肯定當不了演員了，”季辭頓了一下，“影帝什麼的都沒你的份兒。”
蘇景之覺得季辭這樣可愛的緊，笑的輕松。
“我那時候在讀高中，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也沒打算當演員的。”
“那你那時候想長大了幹嘛？”
“嗯……”蘇景之思索了一下，“其實我剛上高中的時候是想當老師的。”
“後來變了？”
季辭玩著他的手指。
“嗯，因為我有個堂姐當時就是學的師範，我看了她我就不想當老師了。”
“為什麼？”
蘇景之笑著，“因為我看著她變得特別的憔悴，我當時挺心疼這個姐姐的，也好奇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結果她說她是學師範學的。”
“學生特別難管，而且學校領導經常搞形式主義，心思都不在學習上，反正一個月下來她就像蒼老了好幾歲一樣。”
季辭也笑了起來，怪不得都說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
“然後我就被嚇到了啊，就不想當老師了。”
“你也太膽小了吧。”
蘇景之也不惱，笑著點點頭，“我那時候畢竟也還小啊。”
季辭沒再說話，蘇景之突然又開口。
“那你呢？”
“我？”
“你以前的想法是什麼，長大了想做什麼？”
季辭摩挲著他的手指的手一頓。
沉默良久，他突然笑出了聲。
“我如果說，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大英雄呢？你會笑話我嗎？”
“……不會，”他又頓了一下，眼神直直的看著季辭，“你現在做到了，不是嗎？”
藥香愈發濃烈，混著對方身上蒸騰的熱意，將季辭浸泡在某種酸澀的溫柔裡。
”過年......”蘇景之突然開口，棉簽在指間折成扭曲的弧度，”要不要去江南看臘梅？”
“之前我們一起回過我老家看我奶奶，你應該也看到了，我家後面有一片梅林，冬天雪落在上面的時候，很美……很配你。”
鮮花配美人。
季辭的指甲掐進掌心。
記憶突然倒帶回十九歲的除夕夜，他和師父還有道觀的兄弟姐妹們一起聚著餐。
有位師姐突然提出來看春晚，結果大家都笑起來，說春晚不好看，那位師姐也不惱，只說了一句要看的就過來。
可惜，後來自己又成了一個人。
蘇景之的聲音突然靠近，帶著溫熱的氣息落在他耳後，”奶奶醃的醉蟹能配三碗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