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靜的季辭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蘇景之。”季辭突然轉身,窩在他懷裡。
”你是在可憐我嗎?”
眼角的潮紅像滾燙的硃砂痣,落在蘇景之的心頭。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他也愣了一下,不過他沒有過多的猶豫,輕輕的環抱著季辭。
檀香混著藥油的氣息灌滿鼻腔,季辭聽見布料下劇烈的心跳,分不清來自誰的胸腔。窗外的風卷著雪粒撲在玻璃上,像某種焦躁的叩問。
“不是可憐你……”
蘇景之的喉嚨有些發緊,兩顆心在此時跳的一樣急切。
“那是什麼?”
“……心疼你,”他的聲音輕輕的,語氣卻堅定不移,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心疼你。”
季辭愣住了,他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有一種千言萬語到嘴邊卻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的無力感。
最後他只好認命的窩在蘇景之的懷裡悶悶出聲,“我很怕冷的,要是起不來怎麼辦?”
蘇景之笑的爽朗,“那就多待些日子,哪天起得來我們就去看,林子就在那兒又不會跑。”
“奶奶說我懶怎麼辦?”
話一出口,季辭就有點後悔了,這怎麼有點像新媳婦見家長的既視感啊!
“嗯……我想想啊……奶奶說你懶怎麼辦啊……。”
蘇景之佯裝思考,而後又抱緊了他。
“不會的啊,奶奶之前就說了,她很喜歡你,你這麼討喜,不怕。”
季辭不敢抬起頭來,因為他的臉已經紅的不成樣子了。
感覺今天自己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啊,現在這個樣子,還說這些話,簡直……
暖光將兩人的影子揉成團模糊的墨漬,藥油瓶在床單上洇出深色圓斑。
”車票訂在廿八。”
蘇景之把他的腦袋從自己懷裡抬起來,拇指蹭過他濕潤的眼尾。
”趕得上貼灶神像。”
”蘇老師。”他勾起唇角,小虎牙露了出來,”你生肖真的不是狐貍?”
回應他的是突然逼近的雪松香。
蘇景之的鼻尖擦過他耳廓,溫熱的氣息鑽進毛衣領口:
“真正屬狐貍的,其實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