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被噎住了,的確,那個時間已經足夠她去將這些頭發放進證物袋了,只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一些問題。
她明明當時有戴著扮演綾辻議員的假發,為什麼自己的金發會掉到第一現場?
還有那句沒說自己是兇手是不是根本就是詐她的?
一色都都丸和風見裕也這個時候也闖入了現場,風見裕也舉起了槍:“束手就擒吧!”
貝爾摩德嘗試奪下鴨乃橋論手裡的刀,然而鴨乃橋論比她反應更快一步把刀扔向了一邊,貝爾摩德嘖了一聲看向鴨乃橋論:“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將防身的武器從自己手裡扔出去,不然很容易被別人奪走?”
“你是承認那個男人是你殺的了嗎?”鴨乃橋論問道。
“是又如何,誰叫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呢?被槍殺而不是被騷擾也算是一種幸運。”貝爾摩德說道,“畢竟是他先做了讓某些人不爽的事情,不是嗎?”
“就因為這種理由你就要殺人嗎?”鴨乃橋論的表情看起來稍微不太對。
在旁邊的一色都都丸則是下意識地嚴陣以待:“糟了……不是看過心理醫生了嗎!”為什麼又複發了。
“輕視他人生命的人,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鴨乃橋論的眼睛緊緊盯著貝爾摩德的眼睛,“就現在,拿上被扔掉的那個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刺下去。”
貝爾摩德本來想說她才不會被這種話嚇倒,但是當她拿起匕首的時候,已經沒有除了自殺之外的念頭了。
匕首刺穿某個地方的聲音就這樣響起。
而鴨乃橋論看向一片狼藉的現場以及在現場的兩個受害人沉默下來,他又犯錯了。
貝爾摩德差點在這裡結束她的人生。
她心有餘悸地看著鴨乃橋論,盡管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卻也清楚自己在一瞬間就失控,對自己即將要做什麼更是沒有任何實感,如果不是一色警官下意識地把她推到了一邊去,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裡。
僅僅是被匕首傷到出了點血而已,不算什麼大問題。
只不過不出意外的,尖銳的匕首傷到了把她救下來一色警官。
貝爾摩德倒是很想說她真不是有意的,但是現在就算自己說什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實話也根本沒有人信吧。
鴨乃橋論沒有理貝爾摩德,在稍微失語了一陣之後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繃帶,開始包紮一色都都丸受傷的地方。
“結果不還是用上了嘛。”一色都都丸半開玩笑地說道,他還記得論當初在車裡放急救用品是說要以防萬一。
“你是笨蛋嗎?”鴨乃橋論不贊成地看向他,“我不想再害自己的搭檔一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色都都丸舉手投降,“只是論你的病不是看了心理醫生已經能控制住了嗎?”
“嗯……可能是這個兇手太讓人生氣了。”鴨乃橋論看向貝爾摩德,“現在回想起來,本來就是沖著我來的,綾辻議員那裡應該能拿的出說得過去的不在場證明。”
“是這樣嗎?”一色都都丸不是很確定地看向鴨乃橋論,“你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他上次見論這麼生氣除了自己受傷那次,大概就是心理學研究室的案子,那個時候他說起自己呆的學校也是競爭風氣很濃重的學校,對那位兇手的所作所為是真的很憤怒。
所以這回論生氣的原因是……
一色都都丸忽然轉頭看向了貝爾摩德,“你假扮成完全無辜之人殺人了?”
論是不是突然想起了血之實習案時期的他自己所以才變得這麼憤怒?
貝爾摩德暫時沒有說話,她也有被剛才突然失去意識身體不受控制的情況嚇到,稍微緩了緩神她才說道:“勉強算吧。”
綾辻議員一直在和組織作對,是上了他們暗殺名單的人物,只不過對方大概是自從上次組織任務失敗之後提高了警惕,導致他們難以下手。而實際上貝爾摩德的任務也是調查啄木鳥會出現的偵探是不是和綾辻議員有關。
因為貝爾摩德從那位先生那裡得知組織的情報,大機率從啄木鳥會那邊洩露的,並且現在需要維持生命儀器續命的那個存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人,難得強調了組織內部有臥底的事情。
貝爾摩德倒是挺想說組織裡臥底其實挺多的,這個龐然大物不還是好好執行著?畢竟臥底越是深入,就越知道組織是個怎樣的龐然大物,也就越不敢輕舉妄動。
但顯然烏丸蓮耶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意思大概是組織裡真的出現了,能夠影響到組織的,甚至能夠給組織致命一擊的臥底。
“和組織有著差不多影響能量的人物可不算多。”烏丸蓮耶的聲音還是經過處理之後的電子音,貝爾摩德都不知道應該說烏丸蓮耶過於謹慎還是說他過於沒必要。想要殺死烏丸蓮耶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找到他的人又沒幾個。
綾辻議員的確算一個。
一色都都丸說貝爾摩德假扮成了無辜之人殺人,貝爾摩德承認她多少有點陷害綾辻議員的心思,但她不理解一色都都丸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只是一色都都丸這個時候轉頭看向鴨乃橋論:“所以你生氣了。”
鴨乃橋論沒說話,他的表情已經表達了一切。
血之實習案是家的人運用了時間詭計將鴨乃橋論陷害,在警方逮捕鴨乃橋論並認真調查之後,確定了論沒有當時的任何記憶——他當然不會有記憶,因為根本就不是他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