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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雖然只帶一個小字,卻似乎是一年中最冷之時,天寒地凍,白雪皚皚,大地一片蕭索景象。
然而蕭索中卻又帶著喜氣。進入小寒,年關也就近了,許多人家已經開始忙著用巧手剪出喜慶的窗花,街市上也開始出現年畫、彩燈、香燭、鞭炮等年貨。
已是黃昏,仇府上下也喜慶的很——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對。
此刻貴為正一品武將,加封太子太保的仇鸞正坐在自己的書房中。
天色愈暗,殘陽透過窗戶照射在仇鸞的半張臉上,那張臉卻顯得愈加陰沉而蒼白。
韃靼人要他策應的事很冒險,但如果成功,能得到的回報也極大。原本以他如今的地位和權勢,是沒必要再那麼冒險的,可是自從跟嚴嵩對立之後,他已經漸漸落入下風,皇上也越來越疏遠他了。仇鸞終於知道在官場上他根本鬥不過嚴嵩那個老狐貍,可惜他已經無法回頭。與其慢慢等著被嚴嵩整死,仇鸞還是決定答應韃靼人,試圖絕地反擊。
這次與韃靼人合作不同往日,一旦事情敗露將會有誅九族之災,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很謹慎,整個比武招親他甚至都極少去露面。然而就在昨天,陸炳突然帶著錦衣衛把他秘密訓練死士的地方層層圍住。
那些死士被殺光無所謂,可真正讓仇鸞擔心的是有活口被陸炳抓住了。
自己這次肯定選錯了路,不該答應韃靼人幹那麼大一件事。更不該趁亂派死士去殺嚴鴻。可是他和韃靼合作多年,其間關系早已老樹盤根,扯也扯不斷,韃靼人非要逼他做什麼,他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這一刻仇鸞內心躁動不安,他有預感,這一劫他很難躲過去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仇鸞身體繃緊,低沉道:“誰?”
“老爺,是我。”門外響起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
聽到是跟了自己十幾年的老老管家,仇鸞放鬆了幾分,道:“進來吧。”
房門開啟,走進一年逾六十,頭發花白的駝背老頭,正是仇府的大老管家,也曾是仇鸞麾下一名武將,對仇鸞忠心耿耿,深得仇鸞信任,許多事仇鸞也就只敢讓他知道了。
仇鸞看了老管家一眼,道:“什麼事?”
老管家先將房門關好,這才躬身道:“老爺,剛收到訊息,陸炳欲要參奏您和韃靼人勾結,嚴世蕃也要聯合上奏。”
“什麼?”仇鸞大驚,連道:“訊息可靠嗎?”
老管家道:“可靠。”
仇鸞一下子癱坐在了太師椅上。陸炳和嚴世蕃、嚴嵩要聯手對付他,而且還是他最害怕被揭露的事,仇鸞的心一下子就涼透了。
“該死、該死……,原本整件事我都退避的遠遠的,應該沒人會想到我也參與駙馬之爭,沒想到一下子就成了眾矢之的,沒想到啊!”
瞧得仇鸞帶有幾分心灰意冷的長嘆,老管家道:“老爺,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把陸炳和嚴嵩、嚴世蕃都參了。”
仇鸞道:“怎麼參?”
老管家道:“就參二十年前他們聯手害死首輔夏言和三邊總制曾銑之事,當年您也參與了,由您親自參奏,皇上和文武百官一定會相信。”
二十年前陸炳身犯重罪,嘉靖帝護著他,可首輔夏言剛正不阿,拒絕陸炳的重金賄賂,執意要治他得罪,連嘉靖帝都阻止不了,那一次陸炳險些身死,也開始對夏言懷恨在心。
而嚴嵩更是做夢都想取代夏言成為首輔。
可以說陸炳與嚴嵩結盟害死夏言是各取所需,而一心只想出兵韃靼,收複失地的曾銑則是他們扳倒夏言的突破口。那時的仇鸞還只是一個小人物,但他是曾銑手下大將,又剛引臨陣脫逃,畏懼韃靼騎兵被曾銑問罪,懷恨在心,自然成了陸炳和嚴嵩對付曾銑和夏言的第一人選。
由仇鸞誣告曾銑,後果很嚴重。現在如果再由仇鸞主動揭開當年的真相,去參奏嚴嵩和陸炳,那將會引起的朝堂震動也會很大。
然而仇鸞聽得此話,立刻憤怒壓低聲音道:“混賬,二十年那事要說出來……,不對,你……”
仇鸞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一柄森冷的匕首突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仇鸞顯得難以置信,他最信任的心腹竟然會對他動刀?
“仇鸞,看看你這滿是肥油的肚子,二十年的糜爛富貴讓你現在和廢物有何區別?你哪裡還有半點武將的樣子?”嘲諷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卻不再是仇府老管家的聲音了。
緊接著在仇鸞驚駭的目光下,老管家伸手揭開易容之術,露出的真容不是別人,正是張沐,這就是張沐自信能輕易對付仇鸞的依仗,畢竟殺一個管家比殺仇鸞簡單多了,而只要殺了仇鸞最信任的老管家,接近仇鸞也會非常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