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沐看著秦靜,忽然想到了那個道士誰都不指,卻直指益王的女兒,而益王一直都有改天換地的野心,當秦靜出現的時候,他就該想到這一切與秦懷義,或者說秦懷義背後的益王一定有關。
張沐直視著秦靜,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這件事你也參與了?”
秦靜搖頭:“我一不會武功,二不懂權術,這樣的事情我爹怎麼可能讓我參與,連說也不會跟我說,但他現在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什麼事都把我瞞住了。我在乎誰善誰惡,不在乎誰對誰錯,我只知道現在除了你和我爹,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
張沐反問道:“那你有沒有勸過你爹放棄?”
秦靜再次搖頭,還未說話,忽然一道低沉陰冷的聲音從兩人一側響起:“小子,你覺得我勸我會有用嗎?”
聽到這道聲音,秦靜猛然轉頭,驚叫道:“爹!”
張沐根本不用回頭也已經知道了來人的身份,他嘆道:“哎,我原本以為你會等秦靜離開後才現身呢。”
其實張沐在和秦靜逛街的半途中便已經察覺到了有高手跟蹤,而且不是一個高手,當時張沐便已經猜到是秦懷義了。畢竟秦靜不會武功,想瞞著秦懷義偷跑來找自己幾乎不可能,甚至很有可能是秦懷義故意告訴秦靜他的下落,引秦靜來找他的,畢竟秦懷義知道他和秦靜的關系。
秦懷義則陰冷道:“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那麼多事了,那邊無所謂。帶大小姐回去。”
說話間秦懷義一揮手。
“是!”兩名江湖高手應命,四目戒備的冷視著張沐,來到秦靜身邊,將秦靜不由分說的抓到了秦懷義身邊。看到秦懷義又點了點頭,他們便不再管張沐,而是帶著秦靜直接離開。
張沐沒有阻止,只在秦靜被帶走之前低聲囑咐道:“回去後就遠離權勢紛爭,你爹的事你也裝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想你有事。”
“張沐!”秦靜情急的呼喊一聲。
張沐只勉強露出笑臉。虎毒不食子,秦懷義不可能傷害秦靜。而他呢?他現在幾乎沒有能力保護秦靜,更別說照顧她了。
隨著秦靜離開,秦懷義也是冷視著張沐,道:“小子,街上人多,不如咱們換個地方慢慢聊?”
張沐卻笑道:“我才你最希望的是,我和秦靜久別相逢,會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私會,這樣倒是方便你抓我了。可惜秦靜沒有那樣的想法,我也沒有,你只能在這大街上動手了。”
秦懷義陰狠道:“小子,識相的就乖乖聽說,別自己找死!”
張沐道:“跟你們去無人之地我才是找死。秦莊主一定聽說過我和陸煒交手的事,不謙虛的說,雖然我現在未必是你的對手,但我若想逃,這大街之上你和你帶的這些人恐怕抓不住我。”
“找死!”秦懷義怒喝一聲,竟不再說一句廢話,很突兀的直接殺向張沐。
幾乎在他出手的同時,其他暗暗將張沐做包圍之勢的高手也同時撲了過來。
張沐雖然很意外秦懷義真的敢在大街上動手,但他又何嘗沒有時刻戒備,當即立刻拔劍朝包圍圈最薄弱的後側沖去。
原本繁鬧的大街瞬間被刀光劍影籠罩,緊接著尖叫聲、奔跑聲混亂一片。街上的人紛紛退避開。
“《毒經》呢?”
一次交鋒,秦懷義憤然低吼。
張沐回道:“秦莊主在說什麼,晚輩聽不懂。”
“混賬!”秦懷義大怒,立刻朝張沐殺出最兇狠冷冽的攻擊,其他的高手也紛紛從各個刁鑽的角度攻向張沐,一時間令張沐很狼狽。
但張沐如今早已不是蘇州時候的他,更沒打算一直和這些人糾纏,在一番激烈廝殺後,他終於以兩度負傷的代價殺出了重圍,但秦懷義等人並未放棄,一路追殺而去。
不過這樣的追逐不僅引起了大街上行人的驚慌,也很快引來了巡視京城的京衛親軍。
“大人,那小子怎麼一點不受影響,不對啊。”眼見有官兵在後面,一名高手追逐中有些急了,張沐的實力不比他們任何人慢多少,速度也不比他們慢多少,這樣追可不容易追上。
“該死,我們走!”秦懷義低吼一聲,也是立刻朝一側小巷逃去。他知道張沐已經變成了民間傳說的“僵屍”,不能以常人論,但這樣的話他並沒有說出口。
另一邊,隨著秦懷義等人的放棄,張沐的腳步也放慢了許多,他看了看身上的兩道傷口,那裡正流著烏黑的血。
“難怪像瘋狗一樣緊咬不放,原來刀劍上都淬了毒!”張沐眯起了眼睛。
若非張沐曾吸過許多荊楚妖醫的血,對毒蠱之術大為瞭解,恐怕還不能那麼察覺出來。
當然,即便無法察覺,張沐發現自己也是不懼的,他並非是凡俗人的體質,因毒而生,似乎對毒也有著極高的免疫之力,雖不敢說一定百毒不侵,但至少迄今為止的毒,張沐都不懼怕。
“這次比武招駙馬一定藏著不小的陰謀。”張沐低語,心中有種不踏實之感。
此事跟倭寇沒有關系,無論是山春佳音還是曾家軍那邊都沒查出具體的黑手,足見這次秦懷義和益王是非常小心的。而現在張沐他自己也被許多想當駙馬的人盯上,為防萬一已經很少去新陰堂或者曾家軍那裡了。恐怕在比武招親之前,他做不了什麼,但有一點張沐可以肯定——誰能娶到朱玲瑜將會是陰謀的關鍵,而他只要不讓朱玲瑜被陰謀之人得到就一定能阻止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