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在旁邊幫腔:“你便收下,淮安殿下必不缺這十兩銀子。”
崔淇唇角顫了顫,終是應著二人的話將荷包接過去,千恩萬謝地道了好幾聲。
沈知書和姜虞最後囑咐她的僕從好生照料她之後便離去了,徒留崔淇在床上躺著,心內感念不盡。
沈將軍同淮安殿下實屬良善之人。她想。
而自己也屬實沒想到她倆之間關系這麼好,可以肆意插科打諢,一人說完話,另一人即刻接上,就好像她們彼此心意相通。
說起來,沈將軍還未成家,淮安殿下也並未聽聞有家室。
如此一來——沈將軍成為駙馬豈非指日可待了麼?
崔淇思及此處,又晃了晃腦袋,心內暗忖道,大約不可。
……淮安殿下這身子骨,不像是能生好幾個孩子的樣子。
罷了,橫豎這也並非自己該操心的事。眼下還是明年的會試最要緊。
崔淇於是吩咐僕從從書箱裡取《周文傳》出來。
僕從瞪大了眼:“主子,今兒受了傷,便暫且修養一日罷,待養精蓄銳後再讀不遲。”
“我不讀書,你替我上考場麼?”崔淇感慨道,“淮安殿下與將軍待我如此好,我定然不能讓她們失望!”
崔淇口中的淮安殿下與將軍正在歸府的路上。
今早真熱鬧。沈知書想。晨練沒咋練,反倒成了某人的僕從。
姜虞仍舊坐在她的身前,身子隨著馬匹的步伐左右輕晃。
沈知書打算先發制人,打探一下她的“主子”今日要做何事。
她於是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問:“不知殿下今兒有何貴幹,屬下好盡早做準備的。”
“今兒也沒大事。 ”姜虞目視前方,聲線波瀾不驚,“就是想吃雞油卷兒、梅花酥、酒釀丸子、糯米菱粉糕、清蒸魚頭、火腿鮮筍湯。”
沈知書“嗨呦”一聲,笑道:“如此之多,吃得完麼?”
“每樣少做些便吃得完了。”姜虞淡聲道,“我要佑書做與我吃。”
沈知書咧到一半的唇角驀地往回收。
姜虞扭過腦袋,去看沈知書的臉:“怎麼,佑書不會做?”
沈知書不說話,臉上大剌剌掛著三個字:你說呢。
姜虞嘆了口氣:“好罷,那我不吃這些了。我想要天山雪蓮、北海夜明珠、七彩琉璃扣、玲瓏八寶盒。”
沈知書:……
姜虞尾音上挑:“怎麼,這些佑書也沒有麼?”
沈知書深吸一口氣,笑得頗有些咬牙切齒:“皇上都不一定有的東西,屬下怎麼會有呢?”
姜虞點點頭,道“那好罷”,話音一轉:“那我要佑書今夜摟著我睡。”
沈知書:?
姜虞繼續道:“不會這也不成罷。這點小事都做不了,要你何用。你這回要是再度拒絕我,就是第三回拒絕了,你是不是存心忤逆我?”
沈知書:…………
謝邀,誰家僕從提供的服務裡包含暖床??
還倒打一耙說自己忤逆她……自己今夜便要讓她瞧瞧,什麼叫做“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