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緩緩點頭：“那倒是。”
想起總裁大人那令人窒息的豪華套房，陸可忽然覺得，眼下是個不錯的機會。
於是，他趁機問：“反正輿論怎麼樣都有話說，那你……覺得呢？你的生活……你對自己‘狠’嗎？”
這是個引子問題。
他是期待嚴明煦隨便丟個答案，然後他好繼續挖下去的。
但沒想到，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問，卻讓嚴明煦頓了一下。
不是簡單的停頓。
而是像，冷不丁地，被人捅了一刀。
雖然他的表情，幾乎看不出任何破綻。
但身周的空氣，卻突然讓人感到……紮人。
陸可：“……？”
這個問題很難答嗎？
難道不是隨口一句，“我覺得還好挺不錯的無所謂習慣了”，就行了？
難道……以前從沒有人這麼問過他？
——問一個拿下奧運金牌的冠軍，“你喜歡這項運動嗎”，似乎確實是個，很沒水準的問題。
不過……
男人這次的安靜沉默，似乎比剛才兩人沉默吃完一頓飯還要久。
雖然事實上，他只是剎那結舌，眸光往別處看了一眼而已。
但嚴明煦是什麼人，什麼樣的問題能讓他卡殼？
等他再開口時，陸可都覺得，周圍的空氣正變得更加緊繃，尖銳。
男人盡力笑了笑。
好像他們還在正常聊天一般，道：“我無愧於心。”
陸可直覺到了男人平靜表情下的危險。
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這個問題，會引來嚴明煦這種反應。
他有點害怕，卻沒放過對方這個轉瞬即逝的破綻。
他追問道：“高興嗎？”
嚴明煦睫毛一閃，忽地看向他。
這一瞬，他的眼神裡有掩藏不及的鋒利。
但他似乎還在顧全大家的面子，語氣平穩道：“無愧於心還能不高興？”
陸可覺得，他們身周的空氣，現在完全變成了易燃易爆物；嚴明煦的眼神，則正在不可抑制地，浮動出簇簇火星。
理智在勸自己撤退。
可在心口和大腦裡湧動著的沖動，卻推著陸可頂著當頭爆炸的壓力，堅持刨根問底道：“這是兩回事……”
剎那間，似有萬鈞雷霆由遠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