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晨一邊領著林以牧找個陰涼地方待著一邊道：“這不是怕你們從考場出來口渴，去買了幾瓶水。還沒說你呢，出來這麼早，考得怎麼樣？”
林以牧點頭道：“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今天的三道題雖然不簡單，但也沒那麼難，只要好好審題就不會掉進陷阱。”
裴瑜晨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麼說的話，今天的三道題應該是難度不大，看你這輕松的樣子，我倒是不用太擔心了。”
“放心吧老師，我在郾大那一週的集訓和小灶可不是白上的，你要對我有點信心。”林以牧出聲安慰道。
兩人說話間，黃明磊也從考場走了出來，快步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了過來。
“怎麼樣？第一天考試感覺難嗎？”裴瑜晨看到走過來的黃明磊照舊擔心的問道，順手還遞給了他一瓶水。
黃明磊接過水笑容自信的道：“第一天肯定不難，我估計難題都在明天了。”
裴瑜晨聞言鬆了口氣，只要今天的考試能考好，就算明天發揮失常最低也能得個國三，雖然國三算是個安慰獎，但總比沒有強，更何況他對面前的兩人和沒有出來的袁明旭和柯承晏還是有信心的，想想他們在郾大集訓時的表現，也肯定不會差。
最讓他擔心的還是其他人，雖然都是學習成績很好的孩子，但不可否認，學霸和學霸之間也是有差別的，郾城15個人裡最讓人放心的也就林以牧他們四個了。
說曹操曹操到，心裡正想著另外兩個人呢，他們就從考場出來了，看到聚在一起的三人，也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裴瑜晨照舊詢問了兩人一番，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後，面上雖然還有些許擔心，但總歸是可以松一口氣了，只要這四個人沒有發揮失常，那麼國一也不是不可能，甚至今年的郾城很有可能有四個人進入國家集訓隊，就是國家隊也不是不能想。
雖然心裡很是高興，但裴瑜晨還是板下臉來提醒道：“就算考得再好也不要掉以輕心，萬一一個疏忽大意陰溝裡翻了船，那你們這可是哭都沒地方哭了，而且明天還有一天，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林以牧四人聞言，神色認真的點頭應下，和裴老師一起站在樹蔭下等著其他人考完試出來。
而之前在校門口遇到的那個男生這時候也來到了這邊，不過他並沒有再往這邊走，而是去了對面，對面的樹蔭下站著一個有些圓潤的中年男人。
林以牧的視線朝著男生那裡瞅了一眼，有些好奇對方平時是怎麼跟老師同學相處的，難道也是那麼中二嗎？
黃明磊幾人順著林以牧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那邊的情況，有些疑惑地開口道：“你認識那個學生？”
於是林以牧便把之前在校門口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還是忍不住吐槽道：“你們說他是不是有點那什麼中二病？他平常和自己家裡人不會也這麼相處吧？真的是把我搞蒙了。”
另外三人聞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人，最後還是黃明磊道：“也許天才就是有點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我是指想法。”
站在一旁的裴瑜晨聽著四人嘀嘀咕咕，也轉頭看了對面一眼，認出對方後這才有些沒好氣的道：“幾個臭小子胡說什麼呢？那邊那個，人家可是滬市那邊的複賽第一，還是唯一的一個滿分，能在滬市那麼大的地方成為唯一的滿分，人家驕傲點多正常。”
林以牧和黃明磊幾人聞言，都有些差異的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實在無法把裴老師口中的男生和剛剛說話稍有中二的男生聯系在一起。
在幾人看向那邊時，另一邊的人也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雙方互相點頭打過招呼後，也沒再多說，這會兒大家都沒有什麼心情聊天敘舊，都等著自己省隊的學生出來好問問成績。
沒過一會兒考場裡的學生們都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最先出來的那些都是自信滿滿一臉的輕松，而越往後出來的就越是催頭喪氣，一看就知道很可能是沒有考好。
而林以牧幾人聽著走出來的人，一邊往外走一邊抱怨今年的國賽卷太難雲雲。
當郾城的學生們都聚過來後，裴瑜晨看著大家都有些發苦的面色，也沒有開口問什麼，這時候問那就是在學生的心口上紮刀子，還容易影響學生們明天的考試，反正成績要等到最後一天才會公佈，這個時候就不打擊大家了。
這麼想著，裴瑜晨直接一人一瓶水再把手機還給大家，帶著眾人回了招待所吃飯，畢竟現在已經一點多了，也不能讓學生們餓肚子。
等大家都吃完飯後，裴瑜晨看著沉默的一眾學生道：“大家回到房間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一場考試，大家養好了精神才能更好的應對，至於成績要等到最後一天的閉幕式才會宣佈，大家現在只要專心考試好好休息，不要擔心太多。”
眾人知道今天已經考完了，再怎麼樣都不可能重來，聽著老師的安慰一個個神色複雜難言地回了房間。
雖然要等最後一天才會宣佈結果，但其實大家對於自己會考成什麼樣子都有預感，畢竟題目會不會自己心裡最清楚，所以以往考完試就喜歡對答案的一群學生，回到房間也沒什麼心情聚在一起對答案了，而是默默地拿起自己的書本繼續努力。
估計隊裡也只有林以牧黃明磊他們四個依舊是一副神色輕松的樣子了，這讓每一個看到四人樣子的學生都忍不住既羨慕又嫉妒，當然嫉妒這種情緒只有個別人有。
林以牧四人也並沒有在意大家看過來的眼神，回到各自的房間後，把今天的考試題目對了一遍答案，除了在運算過程和解題方法上有些分歧意外，答案是正確的，兩人這才安心地開始繼續學習。
晚上，林以牧和黃明磊 去招待所的食堂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同樣要去吃飯的柯承晏和袁明旭，這兩個沉默寡言卻又成績相當的人也被分配到了同一間房，畢竟他們四個的名聲在郾城這些學生中真的太有殺傷力，沒有人能願意和他們住在同一個房間。
四人一起來到食堂，看著稀稀落落沒幾個人的食堂，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大家今天晚上不會是因為沒考好就不吃飯了吧？”林以牧嘀咕道。
“也不是沒可能，反正我要是沒考好的話，我可能也不會有胃口吃飯。”黃明磊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就連冷著臉的柯承晏也是一臉認同的點頭。
“這種行為不可取，要是餓壞了身體難受的還是自己，這次沒考好可以等下次，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而且明天還有一場考試呢。”林以牧不認同地搖頭道。
“走吧，去吃飯，反正跟我們也沒有關系，考不好是他們技不如人，我們也只能管好自己。”袁明旭神色淡淡地抬起眼皮掃了三人一眼，率先走進了食堂。
三人看著前面袁明旭的背影無奈的搖頭，什麼也沒說，嘆口氣跟了上去。
雖然袁明旭說的話不好聽，但幾人也相處了有一段時間了，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其實內心並不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