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說的也沒錯，不管別人考的好不好，都跟他們沒有關系，他們也幫不上忙，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自己能夠穩定發揮。
第二天，依舊是上午九點開始考試，三道大題，限時四個半小時。
林以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神色輕松的和周圍面容慘淡的學生們産生了鮮明的對比，讓走進來的監考老師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依舊是昨天的兩個監考老師，一邊發試卷一邊講考場規則，“考場的規則不用我多說了吧？不要東張西望交頭接耳，有什麼問題記得舉手，考試時間和昨天一樣，拿到試卷後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疏漏，有問題舉手。”
監考老師快速把手裡的試卷發完，另一個監考老師也把草稿紙發給學生，接下來就是安靜無聲的考試開始。
而今天唯一不同的，估計就是監考老師路過他身邊的次數變多了，甚至有時候還會在他的旁邊停留一會兒。
其實要說還是昨天他第一個交試卷後，另一個監考老師給他講了林以牧的事跡的原因，中年女老師在考試結束沒什麼事後，就搜尋了一下林以牧的那場網路考試，之後又跟人打聽了一下，甚至還看了arxiv上被眾人討論不休的那篇數學猜想論文。
瞭解完這些後，女老師只有一個想法，林以牧這個水平來參加國賽，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所以今天她就不由自主地去關注了一下林以牧，看到他有條不紊的做題驗算，不緊不慢的寫著運算過程，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氣定神閑的感覺。
而林以牧則是專屬於手上的試卷，完全沒有注意到時不時站在他身邊的老師。
本來林以牧以為昨天的試卷相對簡單，那麼難題是不是都放在今天了，結果他在看過試捲上的題目後，卻是有些不太明白出題人怎麼想的。
今天的試題不能說不難，只是相對於他的預期來說可能就相對簡單了，唯一讓人頭禿的地方是每道題目裡挖的坑，有時候一道題看第一遍的時候覺得很簡單嘛，但是等你算到一半再去對照題目的時候，會發現已經被帶跑偏了。
林以牧在做第一道題的時候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在第二道微積分的題目時，算多一半覺得不對勁這才察覺到。
等做到最後一道題的時候，林以牧反複順了一遍題目，這才從題目的彎彎繞繞裡捋清楚，最後一道題是數論題。
林以牧在確定題目沒有問題後，這才敢放心的動筆開始驗算。
等他寫完試卷後，用來驗算的一沓草稿紙也淩亂不成樣子的散落在桌子上，一點也沒有了老師剛來看時氣定神閑的感覺。
林以牧寫完試卷習慣性地來回檢查，確定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有錯誤後這才舉手。
看到林以牧舉手，監考老師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確定時間後走過去道：“是要交卷？”
林以牧聽到老師這話，下意識眨了眨眼有些意外，隨後又很快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老師為什麼上來就問他是不是要交卷，但這也不妨礙他交試卷。
“確定姓名、城市、學校、年級和考號都沒有填錯，你就可以出考場了。”女老師低聲道。
林以牧聽到老師的提醒，下意識又看了一眼試捲上的資訊，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拿著自己的筆袋起身就離開了考場。
正在對著題目抓瞎的一些學生，看著林以牧瀟灑的背影眼神已經呆滯了。
他們還在題目的陷阱裡繞圈出不來，這個大佬今天又提前交卷走人了，這也太不是人了，正常人誰能在國賽考場上次次都提前交卷啊！
尤其是坐在林以牧身後的學生，此時的心情簡直是五味陳雜，其他誰也沒有他收到的沖擊大。
他坐在對方後面，在對方翻試卷的時候，他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驗算公式，而且他有注意過對方的驗算速度，除了剛開始那會兒，之後簡直是一點停頓都沒有，就像是根本不需要思考一樣。
這簡直太打擊人了，同為高中生，對方為什麼能這麼牛啊嗚嗚嗚嗚。
收卷的老師看大家神情呆滯的盯著門口，出聲提醒道：“大家都別關注別人了，還有一小時就收捲了，有那時間不如多看看題。”
隨著監考老師的話，大家的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繼續面帶苦澀地和手下的試題奮鬥。
而林以牧這次走出考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校門口的裴瑜晨，看到林以牧出來當即笑著道：“你又是第一個出來的，想必今天的考試也難不倒你。”
林以牧這次卻是皺著眉一臉苦惱道：“那可不一定啊，今天的題目真的太變態了，出題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把題目出得九曲十八彎，生怕學生看懂一樣。”說著林以牧嘆了口氣繼續道：“我還是在做第二題的時候察覺到的不對勁，因為是我比較熟悉的微積分，要不然我可能做完了都不知道錯在哪。”
裴瑜晨聞言也跟著皺起了眉，有些憂心的道：“連你都差點掉坑裡，今天的題恐怕會坑一大堆學生，希望黃明磊他們能夠細心點。”
“放心吧老師，我都能察覺，他們肯定沒問題的。”林以牧出聲寬慰道。
等所有學生慢慢從考場出來後，大部分都有些沉默，就連黃明磊都皺著眉不說話。
裴瑜晨看眾人這樣子，心裡有點往下沉，不會吧，除了林以牧有把握，其他人都考砸了？
想是這麼想，但卻不能這時候說，萬一這些學生受不住打擊哭出來怎麼辦。
但是什麼都不說也不行，裴瑜晨只能開口安排到：“大家既然都已經考完了，接下來兩天是學術報告會或者是校園參觀，大家有興趣可以根據校園裡的路標去聽聽看，至於成績要等最後一天才能出來，大家也不要太悲觀，不到最後誰也不會知道成績的好壞不是嗎？”
而在走出來的學生大部隊裡，跟林以牧一個考場的學生，更是神情恍惚又呆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