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師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林以牧一眼，隨後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問道：“確定要現在交卷嗎？”
林以牧肯定地點點頭。
“那行，試卷我收走了，你既然考完了可以看看講桌上有沒有你的書，拿上書就可以出去了，不要打擾到其他考生。”說著女老師伸手拿起了桌上林以牧的試卷。
而林以牧在道謝後，拿起自己的筆袋去講桌那裡找了自己的書轉身離開了教室，全程沒有發出太大的響聲，卻還是讓正在考試的學生們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雖然全程沒有太大的聲響，但林以牧和老師的對話，在安靜到只有紙筆摩擦聲的考場裡，還是讓大家聽了個清楚。
看著快步離開教室的林以牧，大家心裡都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他們有些人還在第一題抓耳撓腮，有的對著第二個大題愁眉不展，而這個時候竟然已經有人做完交卷了，不管對方的正確率高不高，但這提前交卷的舉動，著實讓大家心裡慌了一下。
畢竟大家都是各省選出來的精英代表，能從成千上萬的學生中廝殺出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學習差的，都對自己有著很高的自信，可是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在國賽考場上都敢提前交卷的人，這讓他們怎麼可能服氣，怎麼可能不著急心慌。
監考的女老師看著林以牧神色輕松走出教室的樣子，又轉頭看了一眼考場裡明天有些躁動的學生，語氣嚴肅的提醒道：“時間不多，大家抓緊時間好好做題，不要東張西望。”
說完低頭看了一眼手裡林以牧的試卷，想看看這個提前交卷的學生，到底是有真才實學還是被題目給難住了隨便寫寫就交卷，畢竟在國賽考場上，大家都是盡量認真的審核每一個題目，就連自己解題的過程和運算的過程都一再斟酌，像這種提前交卷的還真沒有。
懷著好奇的心態女老師開始看起林以牧的試卷，但是越看她越驚訝，也不是說她看出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而是驚訝於她手裡這張試卷的幹淨程度。
按理說像國賽這種大型比賽，雖然一場只有三道題，但這三道題目的難度可不是說著玩的，每道題光運算都要花不少時間，更別說解題的步驟和過程了。
可她手裡的這張試卷，每一道題的運算步驟都很簡潔，讓人一眼看過去有一種清清爽爽的感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十分不錯。
驚訝過後，這個女老師拿著試捲走到另一個監考老師身邊道：“你看看，這是剛才那個學生的考卷，這答題步驟看著就讓人心裡舒服，就是不知道結果對不對。”
另一個監考老師聞言看了一眼試卷，也是眼前一亮的感覺，點頭認同道：“確實很不錯，而且這字看著也好看。”
說著看了一眼試捲上的名字，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我說呢，原來是郾城的那位第一啊，看這解題步驟肯定是用了什麼更簡便的數學公式和演算法，難怪能提前交卷了。”
監考的女老師聞言，有些好奇的道：“你認識這個學生？郾城省一？”
“認識倒也不至於，就是聽說過他，人家可算是郾城一高的驕傲，聽說人家在郾大集訓的第一天晚上解除了數學猜想，而且聽說以前還是個選秀明星，不想出道所以回來上學了，就用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從什麼都不會的學渣，走到了現在能夠來參加全國數學競賽，甚至再此之前還解開了數學猜想，反正傳的挺神的，而且之前不是還因為被人懷疑作弊，驚動了教育局，然後給他弄了一場全網監考什麼的？”這個監考老師說著還感嘆的直搖頭。
女老師聽著這些神奇的傳聞，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吧？你別看我年紀大不怎麼上網就騙我，哪有人能厲害到幾個月變成現在這樣的？”
“我騙你幹什麼，這些東西你上網上一搜就知道，就這個解開數學猜想這件事，也是從郾大傳出來的，而且他的論文都已經上傳到arxiv上了 ，好像討論的人還不少，像這種好苗子，估計開始結束後就是各大名校搶人的時候了。”
兩個老師在這一邊低聲討論著林以牧，一邊注意著正在考試的學生，而考場中距離兩個老師近的學生，聽到這些話心裡的感覺就更複雜了。
而林以牧這邊則是在走出考場後，四處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他們的領隊老師裴瑜晨，有些疑惑對方去哪了，但因為他的手機也在對方那裡也沒有辦法聯絡上，只能在校門口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待著等人。
林以牧在樹蔭下站了沒一會兒，從校門口走出來一個個子高挑五官硬朗的男生。
男生站在校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眼神定在了林以牧身上，快步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林以牧，我知道你，你和黃明磊都是郾城的複賽第一名。”男生走到林以牧身邊不管林以牧什麼反應，徑直開口道。
林以牧在對方朝自己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而且他總覺得對方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等對方開口說話的時候，林以牧還在想他在哪裡見過對方。
男生見林以牧半天沒說話也不在意，而是繼續道：“不過這次的國賽第一被我預定了，你們，都別想了。”
林以牧本來還在想是不是在哪遇到過這個人，剛想起來對方就是他在招待所的食堂看到的，那幾個被迫吃雞蛋的人之一，剛回過神來就聽到了這麼狂妄的一句話，一時間有些搞不明白對方的腦迴路。
對方是來幹嘛的？來挑釁還是來氣人的？這話說得也過於中二了吧？
這裡所有來參加國賽的學生，好像都是他們各個省市的第一名吧？他要拿國賽第一恐怕沒這麼容易，找他來挑釁也沒用啊。
雖然心裡覺得對方可能有點那個大病，但林以牧也不好一直不接話，直接開口問道：“好的我知道了，然後呢？”
男生被林以牧這話問得哽了一下，拿眼睛瞪著他道：“沒聽懂嗎？我的意思是說，你沒機會得第一了，國一是我的！”
林以牧這下確定了，對方可能是真的有點那個中二病在身上的，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了。
林以牧實在不會應付這種人，看對方依舊是直勾勾的瞪著他，只好無奈地點頭，“好的，你說得對，我知道了。”
說完也不管男生的反應，轉身就朝著京大的校門口走了過去。
等走進校門，林以牧轉頭看了一眼，確定男生沒有要繼續追著他說話的意思，這才鬆了口氣停下腳步。
“林以牧，你在這幹嘛呢？”
林以牧一抬頭，就發現裴瑜晨正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站在他前面。
林以牧看到來人，有些疑惑地看了他手裡的塑膠袋一眼道：“裴老師，你這是幹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