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日期恰是蒼南中學畫室火災前一週。”
“這不可能。”
李昊從一旁竄出來，林夏知道他一直跟著自己，倒是沒有嚇到。
“校史記載楊虹是2016年在畫室自殺的。”舉著手機對比學校檔案。
“那一定是有人說了謊，只是不知道是學校還是給她立碑的人。”
林夏看了眼放在碑前的白菊，花瓣略微枯萎，但應該是這兩天放的。
松樹上的雨絲滲入校服，林夏左眼白翳犯疼，總覺得花束有異，她彎腰撥弄了下花瓣。
花瓣晃動的瞬間，藏在其中的微型攝像頭紅光閃爍。
“有人在監視這裡！”李昊一把扯碎花束，從裡面拿出一個微型監視器。
林夏伸手遮住攝像頭，快速關閉了上面的電源。
紅光熄滅，李昊佩服地看向林夏。
“不愧是學霸，這麼快就找到了開關。”
林夏沒有辯解，她剛才一系列的動作完全是出於本能，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微型監控裝置。
許是“哥哥”有靈，在給自己好運吧。
“看這裡。”李昊指著碑文最下方極小的刻痕。經年累月的青苔下，藏著串銀行卡號：6666xxxxxxx333。
林夏掏出手機查詢賬戶歸屬地時，身後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
“你們在這做什麼？”
天空又下起了雨。
秦崢撐著傘站在石階上，雨珠順著傘骨彙成銀線。他今天依然戴著那枚古玉，左手無名指有道新鮮的抓痕。
“我……我們好奇來看看。”猛然見到秦崢，李昊有些懵，“老師你怎麼來了這裡？”
林夏沒有告訴李昊秦崢家人見到了楊虹鬼魂的事。
“楊虹是我表妹。”他走近墓碑，將保溫杯裡的熱茶澆在碑前，“這孩子抑鬱症很久了，當年沒能救她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林夏驚訝，之前他竟然沒有流漏出一點和楊虹是親戚的事。
李昊嗤笑：“那您還在她的墓碑前留……”
林夏沒等他說完，打斷了李昊的話。
“老師您多久沒來看她了？”
空氣驟然凝固。秦崢推眼鏡的手頓了頓，然後擰緊了保溫杯蓋。林夏清楚看到杯壁內側粘著珍珠粉。
“從她出事後吧。”秦崢聲音沉痛，“我實在是不忍心她年紀輕輕就沒了，看到她的照片我就……”他沒有說下去，臉上色蒼白，似乎是陷在了過去失去親人的痛苦的記憶裡。
雨珠順著傘骨滑落在楊虹的墓碑照片上，林夏輕聲開口道，“請問楊虹是您哪位親戚的女兒？”
驚雷炸響，林夏捕捉到秦崢的瞳孔劇烈的收縮，這個永遠溫文爾雅的男人第一次露出破綻，斜眼看向林夏的眼神有絲絲興味和陰邪。
“林夏同學，你們學生的第一要務是好好讀書，不要獵奇，不要窺私。”
明顯的警告意味帶上他變換回來的溫柔面具，讓人割裂般不舒服。
“您說家人看到了楊虹的鬼魂，許是她想你們了，秦老師，您不妨和她父母聯系下，一起來給她上些貢品。”
林夏攥緊拳，手心裡的竊聽器紮進了她的面板。
“畫室的傳奇人物咱們也看了，走吧！”林夏手肘撞了把李昊，快步出了墓園。
身後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們到拐彎處。
“你覺得是秦老師放的監控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