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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虹墓碑
周幼儀的課桌已經空了兩天。
李昊第三次撥打周幼儀的號碼,依然只有冰冷的電子提示音。他煩躁地將手機砸在課桌上,金屬與木板碰撞的聲響驚得前排同學回頭張望。
“看什麼看!”他惡聲惡氣地吼了句,餘光瞥見林夏正在筆記本上畫著什麼。湊近看去,是幅精細的辦公室平面圖,連魚缸裡金魚的數量都標註清楚。
“你昨晚溜去老秦辦公室?”他壓低聲音,注意到圖上有個紅圈標記在書櫃第三層。
林夏用橡皮擦去痕跡:“教導處說周幼儀請了病假。”
“放屁!”李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前天下午我看到她在校門口被輛黑色賓利接走,車牌尾號666,那種車整個蒼南市不超過五輛。”
他的指甲幾乎掐進她面板,額頭上的傷口又滲出了血跡。林夏想起在秦崢辦公室裡看到的恐怖影像,還有關於楊虹的泛黃信紙,胃部泛起寒意。
“她的家庭條件如何?”
“聽說她媽媽是蒼南市檢察官,爸爸是房地産商,家裡挺有錢的,不過現在房地産不景氣,不知道……”李昊道,“那種車牌的賓利大機率不是她家的。”
“她家地址你知道嗎?”
李昊搖頭:“我去查,你是想去她家找她?”
“先等等。”林夏覺得事情可能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秦老師今天換了個手機。”
李昊狐疑,換手機多麼正常的事,他每次手機出新款也會淘汰掉舊的換新的。
“是部前幾年的舊款,明顯是之前用破的。”林夏看了眼李昊。
“他原來的手機摔碎了?”李昊撓了撓頭。
林夏幽幽道:“也許。”
放學時下起雷陣雨。
林夏站在公交站翻看周幼儀的朋友圈,最新動態停留在三天前:夜色中的芭蕾舞室,鏡面映出一點男人的側影。
放大照片,隱約可見那人食指戴著枚太極八卦玉戒指——和秦崢的古玉吊墜圖案類似。
“同學,要傘嗎?”
蒼老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傳達室王伯遞來把黑傘,傘骨處纏著褪色紅繩。
林夏記得昨天路過時,這位總打瞌睡的老人曾死死盯著秦崢的背影,渾濁眼珠裡翻湧著類似恐懼的情緒。
“謝謝您,我帶了傘。”她推開傘時,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突然痙攣般收緊。
“西郊墓園34排7座。”他嘶啞的聲音混在雨聲裡,“告訴楊虹,雛菊開了。”
“什麼?”林夏聽到楊虹的名字心頭一震,想詳細詢問,老人卻突然竄進了車水馬龍的街道裡,轉眼就沒了影子。
“奶奶,同學過生日,我晚上不在家吃飯了。您不用等我。”林夏給奶奶打電話報備完,摸了摸挎包裡裝著木偶的塑膠盒子,道,“哥哥,陪我去趟墓園吧。”
西郊墓園離市區一個小時路程。
林夏下車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但是天色陰沉,整個墓園林木鬱郁蔥蔥,偶有烏鴉亂叫,有些嚇人。
林夏抓緊挎包袋子,開始查詢老人說的那座墓碑。
34排7座——墓碑上的女孩在照片裡微笑。
林夏蹲下身,指尖拂過生鏽的銘牌——楊虹,1998.03201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