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領導和人多眼雜的教練組,他們的表現要比測試時鬆弛,表情也更生動。
“你們的節目比賽季初要流暢很多,”金蕎麥問,“有其他高人指點?”
“前輩們有提過小建議,”縱歌向場外的葉季抬了抬下巴,“我們前兩個月也去國精進了節目。”
得虧在落選賽上,他們重新見到底特律的教練組。
對方念在師徒舊情,幾次邀請他們回去短訓。
縱程在拿到國簽證後,也不顧國內領導阻攔,馬不停蹄趕赴組裡。
時間不多,沒有可以讓他們從頭摳細節的機會。
但有名教點撥,兩套節目都比落選賽的版本精緻,銜接更發揮了他們表現力的長處。
“難怪圖案舞沒那麼死板了,”金蕎麥說,“用刃再上一層樓,進自由舞有望。”
……
滑協領導幾次三番來基地看望,對比運動員的賽季最好成績,明裡暗裡定下指標。
在這個週期,隨著容張退役,雙人滑的優勢逐漸不再,兩對新生力量首次參加奧運會這樣的大型賽事,能夠頂住壓力進入前八就算完成任務。
秦森河是國家隊的老人了,一直以來的能力有目共睹,即使已經過了職業巔峰,也有望擠進前十。
慄彤是華夏近年為數不多能夠度過發育關的女單運動員,雖然難度一般,但她在尹誼萱後,扛了女單一個奧運週期的大旗,讓這個專案不至於斷檔。
追平尹誼萱在索契冬奧會上的成績,是她的目標。
縱程和另一位男單運動員雖然在本賽季也有亮眼表現,但尚且不具備較大的國際競爭力,能進入自由滑就是意外之喜。
葉紹瑤季林越則是最有望在花滑專案為華夏拿到獎牌的組合,笑眯眯的領導們噓寒問暖,一度寄予他們“劍指領獎臺”的厚望。
這難度可不低,要兌現這樣的目標也不容易。
集訓隊在與ia的體能師取得溝通後,適當把葉季每日的舞蹈課和陸訓時長上調到四個小時,冰訓四個小時,偶爾加練。
每天傍晚下訓,葉紹瑤只覺得靈魂被抽走。
唯一的念頭是,希望季林越把自己敲暈,讓救護車抬她回去。
“瑤瑤,淋浴間沒人了。”
被季林越叫醒時,葉紹瑤望著眼前的腦袋發了會兒呆,鬼使神差揉了揉發頂。
因為一整天的訓練,他的頭發又亂又塌。
而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枕在他的腿上。
大概是脫冰鞋時費勁,脫力睡過去的。
“幾點鐘了?”
姿勢有些僵硬,她索性放下肩膀平躺,賴在他腿上不走。
“應該趕不上飯點。”
“那就不著急。”
她躺得心安理得。
整座訓練館在平昌冬奧會後徹底修繕過,平時開窗通風,沒有異味。
現在室內通了暖氣,門窗需要緊閉,工作人員就在每間休息室的小格窗上放了淡淡的香薰。
“聽話,去洗個澡,回宿舍再睡。”季林越說。
“嗯,我已經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