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紹瑤堆笑說:“畢竟是我們的全部家當。”
原本總決賽後,他們就計劃直接回國訓練,所以幾乎從維德太太家帶走所有東西。
冬奧會結束,退役與否,回到那幢小洋樓與否,他們自己也還沒想明白。
像馱了幾噸重擔的騾子,回程途中,馮蒹葭直說她的車走不動道。
“明明是限速。”葉紹瑤撐著行李箱腹誹。
首都市區的交通還是亂成老樣子。
尤其在雪後,前面的清雪車開道壓速,簡直比徹底堵死還要撓人。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馮蒹葭時不時瞟眼後視鏡,必要時踩腳剎車,“秦森河他們前段時間一直在副館訓練,主場館在今天才鋪上新冰。”
這麼一講,倒像是與有榮焉。
“禁止給我們扣帽子。”
“別謙虛,”馮蒹葭也不遮攔,“昨天領導視察時親口督促的,兩個在外流浪的寶貝快歸隊了,得盡快趕緊主館。”
人一多,不到標準尺寸的副館就會活動不開,是這麼個意思。
為慶祝集訓隊全員到齊,冬管中心的領導給葉紹瑤和季林越辦了個入隊儀式。
不過流程還是老一套。
針對gpf的表現嘉獎之後,冬管中心主任講話,協會主席講話,總教練講話。
馮蒹葭在臺上明目張膽掏出演講稿,明目張膽換上老花鏡,開始磕磕巴巴打官腔。
葉紹瑤繃著臉,滿腦子都是她抱怨當牛做馬的陰陽怪氣。
儀式後,就著一眾班子,ed屏換了個標題,順道開始冬奧賽前大動員。
總局領導千呼萬喚始出來。
“各位運動員要奮力沖刺決戰決勝,教練團隊要密切關注運動員狀態和動向,冬奧在即,全隊上下要牢牢擰成一股繩。”
翻來覆去說了半天,主旨也就這麼幾個字。
之後的各部門會,再沒有運動員的事兒,馮蒹葭讓他們先行解散,晚飯後到副館集合晚訓。
“你們,”她指了指葉紹瑤和季林越,“剛比了賽,先調整調整心態,下週一開始上冰。”
多好,還給了週末。
宿舍樓外,季林越原本還想進樓幫忙佈置,被葉紹瑤推了回去。
“別想借鋪床的理由浪費時間,”她說,“我們冰場見。”
她是個聽教訓的好孩子。
只限於聽。
休賽季都不敢揮霍週末,現在怎麼能。
……
副館裡燈火通明。
不知誰的體能教練發了通火,把人趕出場館跑圈子。
食堂大姨收拾了餐廳下班,但因為封閉管理,也得在基地留宿,一路暢想冬奧會後的自由生活。
葉紹瑤和季林越沿著瀝青路一直走,到視線最開闊的廣場,就能一瞻主館的百級石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