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和他們打照面:“主館今天不開放,你們怎麼來這兒訓練?”
“被教練趕過來的。”葉紹瑤胡亂回。
“可憐孩子。”
在訓練基地待了十幾年,保安對五花八門的集訓隊矛盾見怪不怪,沒細想真實性,給他們網開一面。
還好心摁開冰場吊頂的大燈。
“清冰的師傅下班了,可別把冰面鑿得太難看。”
“好。”
時間有些晚,來不及做一整套熱身動作,葉紹瑤和季林越繞著內場跑了幾圈,開始關節的活動拉伸。
“今天練託舉嗎?”季林越問。
葉紹瑤頓了頓:“下週一吧,等蕎麥給我們摳一摳細節。”
她知道自己在抵觸什麼。
他們試過的。
即使只是陸地託舉,她也會在踩上他的腿時打顫。
好像平底鞋會讓他們接觸的距離更近,腳底異樣變崎嶇,然後長成溝壑和山脈,壓得她喘不過氣。
有些生理厭惡。
漫長的活動時間,他們沒再交流。
或者說,是季林越在單方面回顧體能師的要求,幫她記每個動作的數。
柔韌練習,完成。
平衡練習,完成。
手臂力量練習,完成。
下肢負重練習,完成。
身體的疲憊還沒有根據,心裡已經開始打鼓。
葉紹瑤很期待上冰,恨不能住在冰面上。
但一想到會和季林越接觸的種種,她就頭疼。
“真的不練託舉嗎?”她自言自語。
“快八點了,應該練不到那去,”季林越換了個措辭,“一定練不到那去。”
逃避可恥,但很有用。
綁鞋帶的手有勁了,葉紹瑤讓季林越先上冰滑兩圈。
“今天先磕刃推加撚轉,誰的冰痕醜誰是王八。”縮頭烏龜如是說。
季林越退出休息室,室內一下靜得出奇。
葉紹瑤靠著牆放空了會兒,才發現室內光線並不充足。
兩排燈光只開了一盞,照亮的只有她這一隅。
腳下是融進黑暗的陰影。
“啪。”腦子沒有思考,她鬼使神差摁亮了所有燈,室內突然刺眼得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