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極認真,又好像雲淡風輕,含笑去摘她的心魔。
葉紹瑤不知道曾經的他用多久才接受這樣的事實,是不是也曾陷入同一個囹圄。
總之,她大概沒辦法立刻跨過這道坎。
這太殘忍了。
“我們今天先把冰上的託舉訓練放一放吧。”她商量。
季林越沒有強求:“那就多練幾組陸地託舉。”
……
轉入集訓隊那天,剛好是平安夜。
格林教練帶組裡的運動員回國,臨走給葉紹瑤和季林越送了聖誕布丁。
“我尊重你們協會的安排,”不能親自把孩子們帶上冬奧會,她攢了好些不滿,“但你們一定要每天傳送訓練影片,我會讓體能師靈活調整訓練計劃。”
她對華夏冰舞有些瞭解,也並不信任,遠隔重洋,她會想辦法參與其中。
“我知道,您已經安排了眼線。”
葉紹瑤早與金蕎麥通了氣,她和容翡同天加入集訓隊,已經在冰場等候多時。
“那不叫眼線,金是我的得力助教。”
主辦方安排的機場專線在酒店樓下緩緩停穩,其他教練團隊拎著行李陸續上車。
“教練,請注意時間,”eva開啟後排車窗,“我們的航班在三小時後,可等不了下一趟巴士。”
時間催人。
“再見,祝你們好運。”
“冬奧賽場見。”
目送教練上車,葉紹瑤向後排的朋友們揮別。
eva糾正:“不,是下週的網課見。”
等落地加國,她和ro國一趟,進入冬奧會的前奏。
散似滿天星。
二月立春的時候,萬國來華,他們會再次相聚。
……
馮蒹葭的小電車到得很及時。
協會領導在半小時前還抱怨商務車走審批慢,半小時後,她已經按捺不住親自接人過去。
機場大巴前腳剛走,尾氣的顆粒還浮在空中。
她搖下車窗,看葉紹瑤和季林越在門口傻站著。
“行李呢?你們兩袖清風?”
剛嫌手腳慢,等行李箱在車門前整齊列隊,她又嘆為觀止。
這車開了小一年,她頭次知道還能當房車使。
後備箱的空間完全不夠,後座還疊了三個大箱,每次歸置都能讓可憐的底盤抖一抖。
“活了五六十年,轉頭當貨拉拉司機了。”她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