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上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簡直把自己當成兜售情報的線人。
葉紹瑤倒是順著她的話問:“和我們有關的?”
“嗯,冰迷給你們取了個愛稱。”
這她知道。
“芍藥月季。”
“不,是‘冰上的金童玉女’。”
還好是在吞嚥的空檔,葉紹瑤才免遭丟份。
但季林越沒那麼好運。
他喝著水,嗆了脖頸和耳朵通紅。
“這有什麼說法?”
手裡刀叉不敢妄動,它們的主人洗耳恭聽。
畢竟這個詞已經是上個世紀的形容,譬如梅豔芳和張國榮,譬如黎明和周慧敏。
被冠以這個稱呼的,似乎都沒走到最後。
“那是很早的事了,”岑溪回憶,“當年滑協把國內的冰舞拆了個遍,許多冰迷猜測你們會不會走到最後。”
隔壁的音樂被人切掉,還是beyond的,《光輝歲月》。
歌詞很應景。
葉紹瑤靠著椅背,燈光在她的眼中生輝。
她想了想。
“‘最後’這個詞太沉重,我不會思考那是什麼時候。我和他只顧走自己的路。”
季林越附和:“我們已經走了很遠。”
……
央視團隊啟程回國前,葉紹瑤找攝影師要了張照片。
拍攝於本站的自由舞。
她辣評:“咱倆難得有張表情管理到位的照片。”
照片裡,他們正在執行編排步法滑行,她變換重心起身,被季林越拖住浮足。
捏著照片一角,葉紹瑤一研究:“但這個情節,你不應該是陰暗的深淵嗎?”
她的眼睛盛著試圖追尋的光明,考斯滕像她一樣聖潔,又從裙尾破開一條黑色的星帶。
為什麼季林越看著她的背影,也笑得正濃。
對此,季林越胡謅八扯:“我猜,當時的深淵認為,自己可以吞下一切光明,他志在必得。”
靈光的腦子就是轉得快。
葉紹瑤任他怎麼理解,隨便應了兩聲,把照片夾入手機殼。
這是她特別下單的透明款。
“你看。”她舉手展示。
照片是剛洗出來的,還帶著機器的溫度,修剪了多餘的邊框,剛好鋪滿一個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