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初步斷定為輕微腦震蕩的症狀,卻被教練吼回去:“不可能,我要專業的檢查!”
人類往往會對自己意願之外的事物抱以習慣性的質疑。
等待救護車的時間很長,長到聚集的人們又各自散開,葉紹瑤也完成了貼肌貼的所有步驟。
“你們是情侶?”
正要離開,隔壁的女孩轉醒,虛弱的語氣帶著些許揶揄。
意識到對方的話題人物是自己,葉紹瑤反問:“怎麼這樣講?”
大概是認識系統有些紊亂,女孩自動預設了她的回答。
“你們冰舞能有一對修成正果,真難得。”
葉紹瑤勾出禮貌的微笑:“祝你早日康複。”
“很難,這是我今年第二次腦震蕩。”
她很平靜,好像嘴裡說的是不相幹的人和事,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的現狀。
雖然無論接不接受、該如何接受,身上的傷和體內的病都是客觀存在。
健康是奢侈的。
這是從他們選擇成為專業運動員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的。
……
11月23日,gp系列最後一場分站賽在f國格勒諾布林舉行,這把冰雪王國的狂歡推向又一個高|潮。
雙人滑方面,捷克組合的退出並沒有影響到比賽格局。
通往總決賽的名單裡,還是那幾副老面孔。
唯獨,缺少了屬於華夏的名字。
這是自索契冬奧以來,華夏雙人滑組合首度不入gpf。
不過收之桑榆。
雖然葉季在賽前公開訓練的狀態不佳,但正賽發揮穩定,定級和nhk出入不大,最終排名第四位。
自此,本賽季gpf的名額塵埃落定。
格林終於合上她隨身的小筆記本。
“還好是金牌加鐵牌。”雖然本站沒有獎牌入賬,但並不妨礙葉紹瑤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她偷看過格林教練的計算題。
所有分站結束後,積分相同的大有人在。
只是因為有手握一枚金牌的微弱優勢,她和季林越的名字排在了同積分組合的第一順位,成為最後一組入圍的冰舞選手。
面對從華夏遠道而來的體媒,她坦誠,他們沒有浪費一次機會,所走的每一步都作數。
gpf的邀請函就是最真實的反饋。
[冰舞?是冰舞嗎?是我們華夏千年老瘸腿的冰舞嗎?]
[我國的冰舞也是好起來了。]
返回加國備戰總決賽的途中,葉紹瑤短暫瀏覽了國內平臺的言論。
心情說不上糟,但也絕不算好。
未讀的私信塞滿了訊息區,連一貫無人問津的ins也有了些活人味兒。
蒙特利爾正是陰天。
“怎麼了?”季林越察覺她的低落。
“有些惶恐。”她回答。
職業的緣故,她習慣於在媒體前拋頭露面。
比賽也好,採訪也好,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