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有些狼狽,兩位女士被風吹亂了頭發,年輕人坐了一屁股灰。
久別重逢的話還沒說幾句,也沒顧上自己的行李箱,葉紹瑤首先去接鼓鼓囊囊的塑膠袋。
“這是什麼?”
溫女士說:“我買了兩匹布和紗,店家還送了些小鑽。”
都是做表演服的料。
葉紹瑤記起來。
她在六個人的家庭群裡轉載過一組照片,羨慕別人的考斯滕有設計感。
“等你們的新節目敲定,我就給你們裁衣服。”
“媽,我們跟著格林教練,有合作的設計師。”季林越提醒。
“瑤瑤不是不喜歡嘛。”
葉紹瑤牽著嘴角沒說話,她當時的確輕飄飄說了一句:差點意思。
因為那些惱人的裙片總是礙手礙腳。
開門進屋的功夫,邵女士還插了一句話空子,說溫女士自從開始領退休金,生活滋潤得不知天高地厚,什麼都想嘗試嘗試。
“別瞎說,”溫女士拿出資歷,“我拿針線的時間可比幹出納的時間多。”
連季林越小時候的表演服,也都是她用縫紉機踩出來的。
一本設計稿從封面翻到尾頁,時間跨度三十年。
“怎麼還有2022年的落款?”葉紹瑤手指著日期,提出疑問。
溫女士說:“這是排到22年的靈感。”
不止下個賽季,她連下個冬奧的衣服都有構思了。
看來真和媽媽說的一樣,在工作崗位上磨礪幾十年的人,是閑不住的。
季先生正在南方做生意,葉先生臨時被叫去單位開會,還好葉紹瑤和季林越趕回來,勉勉強強湊一桌晚飯。
“你們在家待幾天?”
“小半個月,”葉紹瑤咬著筷子,“再晚就趕不上世錦賽了。”
看到邵女士求證的眼神,季林越給出具體時間:“我們買了13號的機票,首都飛米蘭。”
今年的世錦賽提前了一週,所有行程略顯匆忙。
第三天的太陽剛照進窗簾,葉紹瑤就馬不停蹄和季林越出門找冰場。
元宵節都過了,冰場上的遊客不減反增。
無一例外。
對此,葉紹瑤喪著臉評價:“離譜。”
不過從另個角度講,首都申冬奧成功,人民群眾也確實在響應國家的號召,力爭讓自己也成為三億冰雪人的一份子。
在岸北的日子,除了忙訓練,還得忙著應付平昌冬奧帶來的餘波。
重回故地,葉紹瑤和季林越被撞大運的娛樂記者堵了兩個小時,對方問出一些雲裡霧裡的問題,讓他們從此學會狡兔三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