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賽進行到最後一天,成年組的所有專案都將結束。
冰舞的冠軍歸屬幾乎沒有爭議,昨天的短節目後,葉紹瑤和季林越以近七十分的成績領跑排行榜。
“七十分?”當時的葉紹瑤坐在等分割槽,自己也難以置信。
不說賽前趕鴨子上架,前不久剛落幕的加國挑戰杯,他們的技術動作更幹脆利落,四捨五入也不到六十分。
馮蒹葭看他們賽前訓練順風順水,唉聲嘆氣說:“滑協給其他選手花的錢基本打水漂了。”
大家的分數都摻了些水分,但仍然可以看出,有些人的能力確實還有待更上一層樓。
這批運動員被拆來拆去,國內國外反複折騰,成績還是老樣子。
但歸因又得多列一條——人員不穩定。
據說,不少新搭檔攜手出了國,手還沒牽熱乎,就又調整了合作夥伴。
最穩定的一對在訓練館癱著,剛才摔疼了屁股,葉紹瑤躺在冰上不肯起。
季林越滑到身邊居高臨下:“會著涼。”
她勉強像砧板上的魚掙紮兩把,最後抱著手臂枕在後腦,是真得累了。
隔壁女單決出最後的冠軍,慄桐突破了上賽季的個人最佳成績,當場哭倒在等分割槽。
葉紹瑤不得不承認,觀眾的歡呼和掌聲是運動員最有效的興奮劑。
即使這些和她沒有關系,但不妨礙她重振旗鼓。
“咱們再練幾次銜接加撚轉吧。”
單人滑結束,雙人滑千呼萬喚始出來,賽場播放著哪對組合的節目音樂,觀眾們又是因為哪對組合的表現報以掌聲,她和季林越兩耳不聞窗外事。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想要戰勝的只有昨天的自己。
“葉紹瑤、季林越,該到檢錄處檢錄了。”工作人員推門提醒。
“就來。”
這是新的賽季,他們帶著新的節目回到這片土地,面對新的觀眾,如常進場。
培養了很多年的默契,葉紹瑤一抬手,就知道季林越的手懸在哪裡。
她牢牢地握住。
“下一組登場的選手,葉紹瑤季林越,來自首都市星未來冰上運動有限公司。”
看臺邊有一張巨幅顯示屏,跳轉出他們的報名資訊,短舞蹈的分數,還有自由舞選曲,《歌劇魅影》。
這是滑冰學校的編舞師用過的舊曲。
去年的k憑借優秀的演繹,重新站上大獎賽總決賽的領獎臺。
葉紹瑤在曲庫裡挑中這臺音樂劇,一方面也為沾沾喜氣。
但照她的話說,滑了一年的《羅朱》,大大小小比賽參加了十數場,平時的訓練也在不斷地聆聽、表演,從剛聽到樂曲的動容到日複一日的麻木,久而久之,她連季林越都看厭了。
他們好像悲情戲裡的男女主角。
所以在舊節目的改編中,故事在轉折處戛然而止,所有的不幸被扼在搖籃裡。
此刻的冰場上,只有克裡斯汀和魅影。
《the phanto of the opera》甫一響起就刺激著觀眾的耳膜,管風琴拉奏兩人的初遇,魅影用歌聲將克裡斯汀引向地下迷宮。
一段舞蹈後,兩人原地滑出,不斷變換握法和站位,輪流做出撚轉足串。
這套節目的步法又比《羅朱》要複雜一些,但他們的滑速練起來後,所有技術動作都顯得遊刃有餘。
弧線託舉,季林越保持蹲式大一字的難度滑行,葉紹瑤用刀刃踩上他的大腿,左腿從他的頭頂掃過,做出躬身難度姿態,並配合手臂的舞蹈動作。
接續步後,兩人在靠近冰場中心處停冰,取而代之是《the usic of the night》,魅影唱響他的催眠曲,讓心愛的女孩昏倒在懷中。
這是一個恰到好處的轉體託舉,克裡斯汀被魅影小心翼翼地抱起,又輕輕放回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