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酣夢。
年輕的女孩墜入情網,她好奇地想摘掉他的面具,與劇本不同的是,男人截住她的手腕。
在節目編排之初,故事還是另一個走向,克裡斯汀趁其不備摘得面具,被那副醜陋的面孔嚇得驚恐萬狀。
但該如何讓節目效果達到最佳?
isu規定,除了表演滑,選手不得在正賽中使用道具。
葉紹瑤別出心裁,用可水洗的白色顏料設計了一副面具。
“一定要上臉嗎?”當時的季林越不太放心。
“無毒無害,畫上更好看。”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他就這麼把臉交了出去。
葉紹瑤用筆刷作畫,參加一次比賽畫一次,這才第二回,她已經熟能生巧。
波浪線的弧度飽滿,花邊勾勒得靈動,自己或許還有美術上的天賦。
顏料很容易擦掉,一場節目下來,季林越的額角生出薄汗,眉尾恰巧淌下一滴,將顏料暈花,側頰留下一道淺白色的蜿蜒。
音樂剛好結束,克裡斯汀懸著躍躍欲試又剋制的手,魅影捂住自己的臉,拒絕將自己的醜陋面孔曝光在女孩眼中。
看臺上的觀眾看得一愣一愣,有那麼多版本的《歌劇魅影》在前,這套節目居然還能編為開放式結局。
場上的葉紹瑤笑季林越抹花了自己的臉,讓故事保留的唯一一絲苦澀也微不足道。
“你別有包袱,我等會就幫你擦掉。”
“是顏料滴進了眼睛裡。”季林越解釋。
好,他說是就是吧。
清理白色花紋也不費勁,起碼在葉紹瑤還用心擦拭的時候,所有分數全部出來。
技術分4分,節目內容分40.11分,自由舞得分83.64分,兩套節目剛好超過一百五十分。
打分系統瘋了幾個小時,這會兒終於回歸正常。
他們掐指一算,如果定級和上一場差不離,這次應該還有其他的扣分項。
但葉紹瑤現在沒工夫思考這個。
下場的時候,她向觀眾席驚鴻一瞥,看見了許久沒有見到的人。
“媽媽,爸爸!”
等不及換下冰鞋,她踩著冰刀奔向二樓看臺,在眾目睽睽下演了一出母女情深。
前天才透過電話,葉紹瑤詢問父母的休假情況,她這次在國內逗留的時間緊張,沒辦法回岸北一趟。
當時的邵女士怎麼抱怨的?誰稀得她回來。
“那您們怎麼稀得來首都?”
所有的思念情緒湧上鼻頭,眼眶酸楚,葉紹瑤埋在邵女士的懷裡,汲取名為家的溫暖。
邵女士卻說:“你爸的年假還沒用完,我陪他來首都逛逛。”
就差把巧合掛在嘴邊。
可夫妻倆的胸口分明還掛著家屬陪同證,映著冰面潔白的光,照亮他們的臉龐。
“冰上舞蹈專案的比賽全部結束,葉紹瑤季林越最終排名第一位。”廣播的女聲字正腔圓。
葉紹瑤聽進去,向葉先生和邵女士挑了一眼。
他們多有眼光,隨便逛進一座冰場,恰好見證女兒拿到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