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教練讓駐足聽熱鬧的小隊員盡快跟上,直接道破天機:“是託運的行李丟了,別去招惹。”
國際航班有時挺不靠譜,分明支付了成倍的價格,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服務待遇,葉紹瑤亦步亦趨間回頭,女孩被隊友哄勸,委屈到失聲。
花滑運動員的行李箱裡無非裝著冰鞋和表演服,失去這兩件東西,無異於在冰場上裸|奔。
這個白天極為漫長,生物鐘作祟,葉紹瑤在飛機上困得睜不開眼。
此刻的華夏應該已經深夜,她向東飛行,也終於看到從華夏遊歷而來的暮色。
“飛機落地記得叫我。”
航程不長,她只想小睡一覺。
半個小時的鬧鐘沒有響,葉紹瑤習慣性地抬手一撈,很奇怪,明明剛才還在座椅上躺得不舒服,現在卻彷彿身處溫暖的被窩。
溫暖的被窩?葉紹瑤一驚,手裡摸著邵女士臨走借給她的老式手機,室內一片朦朧。
她是什麼時候入住酒店的?
此刻已過早上十點。
作息支離破碎,連雷打不動的晨練也沒趕得及,手機裡躺著兩條未接來電,發昏的腦袋倒是把這串號碼記得很熟,是季林越的。
“喂?”她回撥過去。
“你還在睡覺?”
“嗯吶。”
“下午兩點的試冰,你來不來?”
大腦聽取到關鍵詞,自動輸出:“我又不上場,不去。”
葉紹瑤呵欠連天,只想早早結束通話電話,再睡一輪回籠覺。
她這名不太可能出場的替補運動員遠赴他鄉,可以完全體驗一把公費旅遊的輕松。
季林越正在早場訓練,把話說了一半:“這裡可能有你想找的人。”
半張的嘴卡在一個詼諧的角度,哈欠嚥了回去,葉紹瑤試圖回想,自己想找的人?
她想找誰?
“瑞秋·格林?”她試探問。
電話那頭的男生輕輕哼出一聲肯定。
天吶,這可是她的秘密。
葉紹瑤捶床懊惱,昨晚睡著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嘴上沒個把門的,就這麼不打自招了。
但季林越似乎對她要找的人不感興趣,只是篤定她一定會過去,囑咐她記得帶好圍巾。
一月的因斯布魯克並沒有想象中的寒冷,但這樣的天氣最容易生病。
葉紹瑤翻身起床,睡回籠覺的打算徹底被遺忘在角落,洗漱用品是酒店備好的,但她不放心,擠了兩泵自備的洗面奶。
化妝嗎?她開啟化妝包,腮紅盤的圓餅在託運時摔得稀碎,完全沒有化妝的心情。
淺淺塗了一層潤唇膏,小姑娘帶上冰鞋和麵包出發。
在確定為華夏代表團的一員時,她只當這是一次普通的遊學。
轉折於她的冰舞教練。
金蕎麥曾多次公開談論退役的打算,剛斬獲的冰舞冠軍更是讓她拿到豐厚的獎金,口碑和金錢一個不缺,足夠她過幾十年小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