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去年遞交的退役申請遲遲沒有得到單位批複,左右等不到,她直接將訊息報給冬季運動管理中心,收到的卻是主任兩個小時的說教。
領導說,你還年輕,正是能闖能拼的好時候,為什麼不再在冰場待幾年。
領導說,你和陳新博是我們華夏不可多得的冰舞運動員,你們也一定想讓自己的名字冠上華夏的抬頭,成為為國爭光的一份子。
話是好話,領導對於有真本事的運動員,從來不敢呼來喝去。
但金蕎麥知道他的深意,華夏冰舞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人物,多一個兵起碼還多一個機會。
葉紹瑤問:“所以,您不退役了嗎?”
“退不了啊。”
金蕎麥扼住自己的脖頸,無形的刀架在脖子上,她除了繼續走下去,別無選擇。
“那您還會長駐岸北嗎?”這是葉紹瑤首先想到的問題。
金蕎麥答應給她開蒙的一大原因,即是為了給退役後的自己謀一條出路。
但無法退役的事實擺在眼前,世錦賽之後,她還得繼續投入訓練。
拖到索契,或者拖到十三冬,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可是她能肯定,自己不會委身岸北。
她是國外體系培養出來的運動員,從接觸冰舞的那一天起,她在國外逗留的時間比母國還要長。
“我和季林越怎麼辦?”
“老實說,我並沒有信心把你們培養成多厲害的冰舞運動員,”金蕎麥說,“論國際上的冰舞運動,還是歐美更有話語權。”
她是優秀的運動員,卻不一定能成為優秀的教練,只能推薦他們多多嘗試國外的訓練機制。
葉紹瑤想到教練的教練。
瑞秋·格林是加國前知名冰舞運動員,在退役後的第二年,和老搭檔創辦了全球最大的滑冰學校。
內行人說,那是世界上僅此一座的“冰舞王國”。
“我想和您一起去蒙特利爾滑冰學校,可以嗎?”葉紹瑤問。
“有些難度。”
葉紹瑤坐車來到花滑館,有多難,只有試了才知道。
格林女士如今人在因斯布魯克,這是推介自己的大好機會。
不過酒店真遠,專車的油門也不給力,到達場館的時候已經接近飯點,格林夫婦即將動身離開。
“s. green. ”
格林循著聲音往旁看,是和她一般高的小姑娘,東亞人面孔,長發被圍巾束在頸後,臉上毫無修飾。
“你好。”
“我叫葉紹瑤,是華夏冰舞運動員,”這個稱呼有些拗口,葉紹瑤差點嘴胡,“請問,有什麼辦法可以成為您的學生?”
她不擅長交際,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性格,只能開門見山。
“你是華夏人?”
“是的。”
“抱歉,我並沒有去華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