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訓練下來,回到宿舍的葉紹瑤幾乎沾床就睡。
“你不能只將起跳動作做得漂亮,”日複一日的吊杆訓練後,波卡洛夫終於忍無可忍,“落冰呢,你的滑出呢!”
吊杆4s,葉紹瑤從來不敢伸腿,誰知道下一秒就是怎樣的狼狽。
摔得七葷八素還是其次,她真的不敢確定,自己的滑行腿是否能夠承受這樣突然的沖擊。
“明天,我要看見你有明顯落冰動作。”
他的時間是寶貴的,除了從華夏遠赴而來的運動員,波卡洛夫有更多追隨多年的親學生,他們同樣需要接受點評和指導,所以他不會將所有好心情留給獨一個人。
“你又被訓了。”希爾維婭圍上來。
葉紹瑤聳聳肩,教練是個脾氣火爆的中年人,她已經接受了這個這個設定。
正印證了那句話,嚴師出高徒,雖然教練的確不太感性,但他本人就是在這種教學模式下獲得滿貫,並且運用這樣的教學手段,又帶出一批新的世界冠軍。
葉紹瑤沖她一笑:“繼續練吧。”
吊杆被收走,傳到了下一位學員手裡,新的使用者練習著新的跳躍。
波卡教練說,他明天就要看到四周跳的落冰改善,言下之意,讓她在今天之內想辦法克服恐懼。
這只有勤加練習才能做到。
但失去吊杆這個神一般的助力,葉紹瑤像離開水的魚,只能在場邊假裝忙碌,徒增焦慮。
她現在有兩個選擇,硬著頭皮上,或者做兩分鐘心理建設,再硬著頭皮上。
最終是要落到實處的。
循序漸進,她選擇從後內結環三週開始跳起。
但這似乎就是她的極限,再多一個度都不行。
希爾維婭又順完一遍新節目,在休息的同時投來關心:“葉紹瑤,邁出這一步了嗎?”
葉紹瑤搖頭:“三週跳已經夠我喝一壺了。”她消耗了太多體力,即使是滑行,也感覺腳力不支。
“你的右腳內轉有些遲鈍,或許可以從這一點入手。”
她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似是而非的跳躍,為了幹拔到足夠四周的高度,轉體軸偶爾偏離,核心會忘記收緊,最後不出所料地摔在冰面上。
“你可以空跳試試?”不知道什麼時候,熱心市民希爾維婭就成了代理教練。
葉紹瑤聽她的話,嘗試將4s空成兩周,落冰的刀刃往前搓,除了沒有摔倒,實在沒有可取之處。
“我的高度有變化嗎?”她抱著期待問。
希爾維婭坐在冰面上,給出負分goe:“像是跳三週也會摔倒的樣子。”
葉紹瑤啞炮了。
“你不舒服?”
“膝蓋扭了下。”葉紹瑤也挨著她坐,不顧一屁股的水跡。
她撩起褲管,膝蓋上是沒有散開的淤青,新的舊的堆在那裡,怪醜陋的。
“你這裡有兩道疤?”
“對,當年手術留下的。”
葉紹瑤用手摸了摸,她不是疤痕體質,但十字形的疤總淡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