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航掏出一張房卡說:“你要不住家裡,就住酒店吧,明天就是婚禮,你姐晚上也住酒店。”
她家沒房子了,滕靜語哪裡肯從出租屋出嫁,酒店是個折中的選擇。
姜航又從兜裡掏出一個戒指盒遞給她:“把這個假的給你姐,別讓她明天帶真的,被人掉包了怎麼辦。”
滕靜言想了想,住酒店總比住滕衛波或者滕靜語婚房好,於是打車到了婚禮酒店。
到達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這家酒店是西頌的老牌酒店,有些年頭了,但勝在位置優越。
滕靜語住的是一個大套間,她上學時的幾個姐妹淘都在,笑聲一浪高過一浪。
看到滕靜言來,滕靜語說:“怎麼,沒看上劉哥?”
滕靜言的胳膊被親暱地挽住,滕靜語說話永遠輕聲細語的:“瞳瞳,你問問這些姐姐就知道,找個有錢的男人比什麼都靠譜。劉哥這人特別好,你跟他了,他能給你掏學費,還每個月給你生活費,舒舒服服的生活你不想要嗎?”
“就是啊,我們想跟劉哥,人家還看不上呢。”一個女人尖聲怪氣說,“你妹長這麼好看,就要趁行情最好的時候套現”
滕靜言一言不發,收回胳膊,從兜裡掏出戒指放下。
轉身離開房間。
她的房間和滕靜語不在一層。她拿著房卡,找到了自己那間,是間大床房。房間雖然沒有窗戶,但還算整潔。“滴”的一聲門關上,她才算有了一絲絲安全感。
滕靜言那時候剛剛二十歲,還沒有住過酒店,更缺少生活經驗,關門後沒有插上安全鎖。
她確實被劉哥嚇到了,再加上一路的奔波,只覺得累到極點。放下行李,簡單沖了澡,倒頭就睡了。一個人睡很害怕,她沒有關床頭燈。
她做夢了。
夢裡雜亂無章,滕衛波到學校鬧,姜航拎著她的書包笑,滕靜語在她耳邊說不如嫁了吧,劉哥在封閉的空間離她越來越近……
她發了一身冷汗,猛地睜開了眼睛。
還沒來得及看錶,只聽門外又發出“滴”的一聲。
緊接著,有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滕靜言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她不敢呼吸,她想喊想呼救,但是喉嚨裡像塞了棉花。
那人等了一小會,確認沒動靜,才關上了門。
滕靜言把床頭的煙灰缸握在了手裡。
待那個人走近,她看清了臉,是劉哥。
劉哥看到她站在床頭,先是一愣,緊接著流裡流氣笑道:“小美人兒,等哥哥呢。”
她把煙灰缸舉起來說:“你別過來。”
劉哥繼續笑著往前走,“長得這麼好看,跟著哥吃香喝辣不好嗎?”
滕靜言披頭散發,扔下了煙灰缸,舉起了一旁的臺燈。
“你姐說你倔你還真倔,”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開始解皮帶扣。
滕靜言光著腳,退無可退,眼淚沖出眼眶,“求你了,別過來。”
男人的面目開始猙獰,他繼續往前移步,把臺燈拍在了地上。
地上的地毯很厚,臺燈摔下的聲音不大,甚至沒有碎,只是整個房間突然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