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心仍沒有要走的意思,接著說道:“多謝華夫人誇獎。心心自幼便蒙父親教導詩詞歌賦,不求光耀門楣,只求不要丟了尚書府的門面便心滿意足了。華小姐才動京城,若能得她指正,心心定會有所進益。”
華容尤其見不得扭捏作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既然她非要指正,那便指正罷。
“我並非故意吹捧,確實極好。只不過這‘極好’說得是徐小姐的坦誠,因為這詩確實是‘獻醜’。至於詩嘛,全然辭藻堆砌,矯揉造作,無一絲真情實感,空中樓閣一般,也難為徐小姐了。”
即使何柔柔在努力裝作端莊,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被何思纖一瞪,連忙繃住,又正襟危坐。
徐心心沒想到華容竟如此直白,竟然絲毫不給自己面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手中的絲帕被她絞得都要脫絲了。
“牡丹,你這位朋友真是心直口快,居然說徐心心矯揉造作。”丁黛禾本以為華容怎麼都會恭維一下,這下倒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嘴角勾起笑意。
江牡丹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直白得可愛吧。我就喜歡她這樣,見第一面就喜歡了。”
“你在哪兒見到的?”丁黛禾道。
江牡丹想到那日“天上客”的情景,臉上訕訕,不言語。
“問你話呢。”見她閉口不言,丁黛禾便知道此事有貓膩,斜眼看了她一眼道:“將軍府的嫡小姐,要注意言行。再讓我發現你與那徐俊不清不楚,沒你好果子吃。”
江牡丹以為那件事沒人知道,想不到被她娘直接點了出來,臉上又羞有愧:“又是小杏說的,那個死丫頭總是壞事。”
丁黛禾哼道:“你要是不做,小杏能有的說嗎?你也別怪她,要不是我逼她,她也不會說的。”
江牡丹悶聲道:“我早已不與那見風使舵的人來往了,娘你放心吧。我現在交往的都是容寶這種才貌雙全、人品端正的人。”
丁黛禾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想到近日江牡丹確實沒有惹出什麼亂子,便也不追究了。
“只是不知道華容是否有傳聞中的才氣。可是若沒有才氣,斷不會如此囂張對他人作品評頭論足。”丁黛禾自言自語道。
江牡丹來了精神:“自然是真的。娘,我的朋友你還懷疑,當真是不相信我啊。”
“當真。”
兩個字噎得江牡丹話都說不出。
“娘,要不是因為咱倆長得像,我會以為是被娘收養的。”
丁黛禾的眼角眉梢盡是嫌棄:“收養也不會收養你這樣的。”
好了,說多了都是淚。
“皇上,皇后娘娘,小王想先拜讀下華小姐的詩作。”
黃奔奔的眼神一直就沒離開過華容,聽她毫不客氣地諷刺徐心心,只覺好笑,故而出言道。他倒要看看這名動京城的華大小姐究竟是浪得虛名還是有真才實學。
“你為什麼盯著容兒?我告訴你,不要找茬。”黃筍筍見哥哥沒事找事,忍不住出言警告。
“誤會了誤會了,好奇而已,好奇而已。”黃奔奔說著最誠懇的話,臉上卻是壞笑。
見高靈惜點頭,青蘿與蘭怡便將華容的詩作展開。
這一展開,舉座皆驚。
字,寫得實在是不敢恭維。
那歪歪扭扭,爬爬蟲一般,還夾雜著看不懂的簡體字。
“早知道我幫你抄寫了。”何柔柔一臉惋惜,這字真是難看。